當目光觸碰到對方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時，眉心又是一皺，像是隱藏多年的秘密忽然被人發現了似的。

    這種感覺很不妙，甚至還有種受到威脅的錯覺。

    可對方始終都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就連嘴角的那抹笑，都隱藏著複雜的意味。

    就在李大夫心緒難平的時候，管家依舊對著他鏡子中的那張臉彎了一下唇角，微微側過身來:“請吧。”

    就在走出衛生間的那一刻，之前還在劇烈晃蕩的心漸漸平息下來。

    這是一種弱者在強者麵前的無可奈何，還有一種明哲保身的意思。

    顧家在a市意味著什，不用說都明白。

    他們今晚不叫別人，獨獨把自己叫來。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在步步緊逼。

    自己的把柄在他們手中攥著，要想好好混下去，不得不作出妥協。

    李大夫不自覺地深吸了一口氣，迅速將情緒平複下來。

    管家端著藥物往沙發邊上走的時候，深深地看了顧寒予一眼。

    顧寒予麵色清冷地端起了麵前的酒杯，將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在助理的幫助下脫下了外套。

    麵的白色真絲襯衣徹底顯露出來。

    左邊的那條袖子已經被血浸濕，在燈光的照射之下，刺眼得厲害。

    靠肩膀處，一個暗紅色的窟窿大賴賴地暴露在空氣之中，血液還在不斷地往外流。

    大滴大滴的血液順著袖口滴落在地，一下緊著一下地在地板處蔓延開來。

    大半個身子也沾染了斑駁的血跡，看上去人得厲害。

    偏偏顧寒予又是一個最能忍的主兒，到了現在，硬是一聲都沒吭。

    冷硬的麵色搭上這一身血跡，讓人不自覺地望而生畏，就連一向見慣了這種場麵的李大夫也跟著皺了皺眉。

    “開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