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多少酒?”斂了斂眸,顧擎長腿邁開走到他麵前。
汪衛紳沉默不語。
顧擎瞥了他一眼,側首對梁姨說道:“梁姨,準備一杯醒酒茶過來。”
“好的,先生。”
梁姨頷首往廚房走去。
汪衛紳神色愈發的深暗,就像是被墨汁潑了一般濃稠。
片刻後,喉結艱難上下滾動,他終是抬起了眸,用沙啞到極致的聲音低低叫了聲:“四哥。”
顧擎聞聲看他。
“是真的?”垂在身側的雙手死死緊握著,所有的神經仿佛被緊緊攥著,汪衛紳隻覺每說一個字,都格外的沉重,他必須要用盡所有的力氣才能站在這。
這多年來,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時刻。
該怎形容呢?
或許單一的震驚,也不足以夠表達,直到現在,他仍是不敢置信。
“四哥……”
顧擎深深的睨著他,麵無表情沉聲回應:“是。”
再簡單不過的一個字,卻像是最後一根稻草,徹底壓垮了本就快支撐不住的汪衛紳。
嘴唇翕動,他想說些什,可不管他怎努力,都發不出任何聲音,甚至,他連頭都抬不起來。
他不敢看他。
他要怎麵對他最好的兄弟?
他的……
詭異的沉默迅速在空氣中蔓延開來,誰也沒有再說話。
良久。
汪衛紳費力蠕動嘴唇,沉重但又無比堅定的叫他:“四哥……”
“嗯。”
“對不起。”
汪衛紳很清楚,對不起三個字,從來都是無用無力的,隻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除了說這個還能再說些其他什。
顧擎的視線始終落在他身上,他想,他比誰都要清楚,衛紳此刻有多煎熬。
“衛紳……”
“四哥!”汪衛紳猛的抬頭打斷他的話,他雙眸赤紅的看著他,再開口的時候,嗓音早已不能用喑啞來形容,“放手去做吧。”
滿含愧疚的話語一經出口,他轉身決絕離開。
隻是走出幾步,他背脊挺直的停頓了下來,他沒有回頭,沒人能看清楚黑色短發下他是什表情:“四哥,對不起。”
他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別墅。
顧擎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神色始終晦暗難辨。
城南,維納公寓。
洗澡,吹頭發,一切結束後,鍾小晴便盤腿坐在了沙發上看劇本。
她很幸運,泥石流發生那天她隻受了點輕傷,這幾天劇組沒法開機,她就在家休息順便養傷。
難免的,她想到了沅蔓。
雖然知道她現在沒事了,但仍是擔心,想了想,她決定給她打個電話。
“叮鈴鈴——”門鈴聲在這時響起。
“來了。”鍾小晴習慣性的朝門口喊了聲,隨即放下手機穿鞋。
她以為是她叫的外賣到了。
沒想到——
“汪……”
當汪衛紳那張陰沉晦暗的麵容出現在視線中時,鍾小晴隻覺一股熟悉的害怕從心底湧了出來,她幾乎是條件反射的就要關門!
卻不想他的右手直接擋在門上,下一秒,他不顧阻攔的進來。
“汪衛紳!”
鍾小晴小臉控製不住的發白。
他想幹什?
“汪……”
“有酒?”
強裝鎮定的質問猝不及防被打斷,鍾小晴沒來由的有一瞬間的怔愣。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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