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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開窗子,一張文質彬彬的臉和一張略顯黝黑透出俊逸的臉同時出現在她的眼前。
“他們又吵什呢?”那膚色偏於古銅的男子身體壯碩,兩臂一展就將鎮雲魄從房內提出放在身側。
“和昨天一樣。”鎮雲魄撇了撇嘴,俏皮地看著眼前這兩個心思單純的“哥哥”。
她記得修望成夫婦騙兩個兒子的借口是,小妹出生身子就不好,得在別處將養十幾年,現在身子大好了,所以才接了回來。
“苦了我們語兒了。”文弱那個則以手掌扶著她隻有八哥給她的禮物外,披散在身後的青絲,莞爾著發出讓人心安的勸慰聲。
鎮雲魄真心喜歡這兩個比家中那群正常得多的“哥哥”,她輕輕搖搖頭,回之以微笑。
“走!去我們房清淨一會兒!”對於雙親三不五時的“功名爭論”,兄弟二人已經見怪不怪其怪自敗了。
所以,兩個哥哥一邊一個就要帶鎮雲魄去他們的院子躲清淨。
鎮雲魄的後窗正對著兄長二人的院子,從她來的第一天起就很方便,這樣的清淨也不是第一次了。
“婦人之見!以往我一直不攔你!現在落得要滿門抄斬,你高興了?”聽到這話,三兄妹齊齊頓住了腳步,為什?
修望成的性子不喜吵鬧,平日總是緘默不言的。
先不說修家的兄弟二人,打從鎮雲魄進門開始,就沒聽過修望成對修端氏吼過一句。
鎮雲魄不喜歡多話自不必說。二哥習武也就算了,就連溫和的大哥也耳尖地聽到了修望成的話。
他們三個人捕捉到的重點不同,兄弟二人就聽到了“滿門抄斬”四個字。
而鎮雲魄卻樂了,‘想來這個爹爹總算是發火了!欺負老實人比與人硬碰硬更可怕!這個女人真是不知道她的丈夫對她有多好。’
想起自己的娘。慨歎不論是在哪兒,都有不知道知足、惜福的女人。
“滿門抄斬?老爺,你犯得著用這種瞎話來唬騙我嗎!”端氏雖然有些嘴硬,但是語調上已經明顯底氣不足了。
世人有誰不怕死?死得多了才會習以為常。
“還不是你?說什他們兄弟才智過人,這下好!上級讓我舍出一個兒子去‘七色風窩’中尋那‘龍吟度’。功成,雞犬升天;功敗。滿門抄斬!”修望成的聲音有些顫抖,顯然是氣急了。
見妻子終有一次是接不上話來的,又繼續道,“千百年來,別說是‘龍吟度’,誰能從那‘七色風窩’中活著回來?送自己的親子去闖鬼門關,這不是滿門抄斬,是什?”
修望成不是畏妻之人,他隻是不同於當世的男子,體諒妻子為他養育兩個兒子不容易。所以才會處處忍讓。
不想妻子這次竟闖出了自己無力挽回的大禍,他錐心棘手,自己是真的錯了,不該寵妻如此!
“龍……龍吟度?”修端氏的聲音把她此刻的慌亂心神顯露的無一絲餘下,停頓半晌複言,“相公。你是唬弄我的吧?我怎一點也不知道?”
“你知道,你知道能改變皇帝今年的‘充軍’聖諭嗎?還不全靠你給張大人送的那一百兩銀子?不然聖諭下來之前,我哪能得到消息?”
修望成覺得甚是諷刺,妻子整日勤儉持家,辛辛苦苦攢下來的一百兩竟成了他們提前收到的“催命符”。
不待兩個兄長動作,鎮雲魄已從“原路”返回。
“飄然”的落地差點兒把兩個哥哥心疼死,不過她是故意這樣笨拙的,完全不把出糗當回事兒似的向他們揮揮手。
見修家兩兄弟不動,她蹙了蹙眉,轉身向前門的方向走。
兩兄弟這才明白妹妹這是打算去“解決問題”。一個飛身入房、一個踏著窗下的土塊入房跟了上去。
他們這個妹妹從來不管閑事的性子兩天來他們都大約了解了,如今他們尚且想不出辦法,她一個女兒家能有什辦法幫家人渡過難關?
“少…少爺?你們怎從小姐的房出來?老爺夫人看見會罵的。”小婢女紅果兒粉嫩的裙裝出現在修成文、修成武麵前,一副“既擔心又崇拜”的神情,捧著剛從集市上買回來的蜜果道。
“大哥快點兒。別跟她費唇舌了,去看看語兒那妮子到底想要幹什?”修成文一向待人有禮,這會兒他又打算回紅果兒的話。
修成武把他該關心的事情擺正,他欲言又止,還是跟在弟弟身邊走了。
紅果兒把蜜果放在小姐房中,仔細琢磨這確實不太符合她一向最崇拜的大少爺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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