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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帳中的男子和站在鎮雲魄麵前女子身後的一幹人等都被她這與外表的傾城靜好反差極大的如簧巧舌給震懾住了。
此番話一出,對麵的女子隻能退而求自保,否則隻會是自取其辱。
本來見鎮雲魄毫不客氣的“唇槍舌戰”還為自己的處境心驚膽寒的佟靈嬋,眼中不覺之間流露出幾分欽佩之色,這也更加深了她想要留下鎮雲魄的決心。
‘將刀刃都引向了自己,把我的幹係撇得一幹二淨。這姑娘還真是心細如塵,如此的雄辯,不留下來收為己用,豈不是最大的損失?’
站在鎮雲魄對麵的女子半晌沒吐出一個字,但是,除了自己預料中的讓對方理屈詞窮,惱羞成怒這事鎮雲魄似乎沒有計算在內。
那女子羞急了,揚起手臂就向鎮雲魄的臉上揮去。
“這一巴掌下去……”鎮雲魄沒有躲閃,她知道對麵的人是因為傷了麵子氣急了,但是她也不會任人打自己,所以,在看見人家伸手時,她就輕快地講了半句話。
隻是半句,鎮雲魄將話頓在原處,她娘說了,人的好奇心是可以左右一部分心神的。
那隻手就擎在半空,差一點兒就落在鎮雲魄的臉上。
“打你又怎?”果然,這姑娘是下意識地被鎮雲魄轉移了注意力,因為她的手沒放下。
“我除了做買賣,還有一種本事,能讓姑娘家倒黴。一輩子、嫁不出去!”鎮雲魄這句話說的夠毒。
想來,除了她這樣沒心沒肺的,姑娘家在十七八歲這年華誰不盼自己能嫁個如意郎君?
鎮雲魄講完這話,自己都想大笑。但是她忍住了那加深的笑意,隻是莞爾相類的諷刺的笑。
“你,你,會巫術?”對麵的女子顯然是被鎮雲魄的話戳中了要害。她驚恐地放下了手,向身後倒退兩步,鎮雲魄不說話,就隻是邪笑。
雖然在“局外人”看來,鎮雲魄這笑根本不具有任何殺傷力,反而很是賞心悅目。
可這心被鎮雲魄擾亂的女子眼中,現在的鎮雲魄早不是她豔羨的對象,而更像洪水猛獸一般。
“巫術?那種害人的小把戲,還沒資格髒了我的手。”鎮雲魄話不多說。卻留給這女子很大的遐想空間。
老板娘心中叫好。‘這口齒。哪是一般人家調教得出來的?’
這個叫做佟靈嬋的老板娘,是個狐精狐精的女子,不然。以一個區區的弱女子之身哪有本事獨挑起“同樂坊”,使得此坊名揚整個龍吟度。男子為之向往,女子不敢輕言此地“煙花”。
同樂坊中,女子位位好顏色,任意抓出一個伺候姑娘的小丫頭都是初顯標致的小美人,若是輪才藝,更是人人皆有長處,任君刁難不得。
這便是煙花之地雖城城都是,佟靈嬋的這些手段卻能讓同樂坊從開張的那天起,近十年都一枝獨秀,不曾有一日被別家比下去過的原因。
“哎呀,姑娘。請您出山不是萬金憑心情的?”佟靈嬋不好一直不發一語,那樣就顯得鎮雲魄的所講所做太過虛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管她用什招呢,能平息就夠了。
鎮雲魄與佟靈嬋對視了一下,淺淺一笑,心下道,‘不信也罷,想讓這樣的女子嫁不出去還不容易?’
鎮雲魄的不言語,頓時應了眾人心中的崇拜,大家多半是將鎮雲魄的“謊話”當成了真的,又加上有老板娘的證言,還有什可不信的?
那女子看向佟靈嬋,她隻是不好意思地點點頭,隨後那女子什都沒說就出門去了。
做戲要做足。
“還看什?不怕姑娘取了你們的眼睛去?”佟靈嬋若有其事地驅逐眾“看客”、下人出門,自己也跟了出去,但隻是轉瞬的功夫她有回來了。
進了內室,就衝著床帳那方說道,“縱大少爺,算是靈嬋求您了。您隻說要來,理由是避難,您倒是先給奴家知會一聲。要不是碰巧我們這位姑娘在,她又兜得巧,憑詩大小姐那性子,還不得一把火燒了我的同樂坊。”
鎮雲魄沒自己什事似的落座在內室一邊的軟椅上,心叫,‘這房間唯一好的就是這解累的椅子。’
那男子掀開幔帳之後,沒有看對自己說話的人一眼,就先把目光投到了懶散地坐著依舊很惹眼的鎮雲魄身上。
“縱大少爺。”佟靈嬋見人家的心思壓根兒就沒再自己說的這話上,不禁在出聲提醒他失態的時候也看向鎮雲魄,‘真真是美人一個,十年了,也沒見過這樣靈秀的姑娘。’
“我不是被逼無奈嘛,你知道的,我不隨意來你這。”縱月明知道自己現在得罪不起佟靈嬋,萬一哪句話說得不對,惹得身邊這姑娘對自己沒了好印象可不行。
“你就從了詩小姐不就得了,咱們詩小姐樣子又不是不好,隻是脾氣差了些。可是,那喜歡你的熱忱勁兒,不是這‘度’中的人都有目共睹的嗎?”佟靈嬋故意逗縱月明。
相較這久,佟靈嬋還是頭一次見到縱月明為誰小心翼翼地,平時還不都是他說一不二。
“她?母夜叉都比她強,要是有辦法能讓她不再纏著我,我就重金謝謝人家。”縱月明像是被佟靈嬋踩到了尾巴,又是氣又是不好發作,憋得他直用餘光看鎮雲魄的反應。
如他所料,鎮雲魄聞言看向了他。
縱月明心中緊張,‘完了完了,看佟靈嬋對這姑娘的忍讓,她就不是個脾性柔弱的姑娘,她是不是以為,我是個花心的男人。’
其實,縱月明這樣完全是他想多了。經過這一番仔細的觀察,鎮雲魄現在也不確定縱月明是不是瀧仙之了。
那鎮雲魄之所以會轉頭看他,是因為她身上除了那對於她來說鳳毛龍甲的“雲魄”,根本沒有能動用的錢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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