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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想一想，確定是送到了這個殯儀館嗎？”尹德基問。

    “確定！安排那個人我信得過，不像不靠譜的人。”

    “那就奇怪了，總不會憑空消失吧。”

    “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再去問問。”

    我們又來到登記窗口，剛才那個中年婦女身邊多了一名年輕的姑娘。

    “不好意思，阿姨……”尹德基畢恭畢敬地說，“不，姐。”

    中年婦女沒好氣地瞪著一雙牛眼睛：“問清楚了嗎？”

    “問清楚了，我兄弟確實是從礦上送到這的，您能不能再幫我們看看。”

    “饒姐，”旁邊那個年輕的姑娘靠過來，“今天上午是送來了一個富康煤礦的遇難者，原來消防隊的那個老羅送過來的，當時是我錄入的資料。”

    尹德基和我總算鬆了一口氣。

    年輕姑娘接過中年婦女手中的鼠標，操作了片刻：“找到了，你們是他的親屬嗎？”

    “是的。”我說。

    “你們這個，我看看，還需要開一些手續？”

    “什手續？”我問。

    “礦業單位的死亡證明。”

    “怎還有這種證明，我兄弟現在躺在麵，你們還要沒完沒了地折騰！你們有點人性行不行？你們這些人都是吃白飯的，是吧？”尹德基的情緒又開始失控。

    年輕姑娘的脾氣比中年婦女好：“先生，這是規定的流程，我們也沒辦法，隻是案規矩辦事。”

    “那好，麻煩你們了，我們辦好了手續再來。”我拉著尹德基準備離開。

    “等一下！”年輕姑娘叫住我們，“你們是黃磊的直係親屬嗎？”

    尹德基莫名其妙地問：“什黃磊？誰是黃磊？”

    年輕姑娘同樣莫名其妙：“死者黃磊啊。”

    “黃磊？”我同樣詫異。

    “對呀，死者身上的身份證寫的黃磊，派出所已經核實過了，正準備通知家屬，想不到你們來得這快。”

    “等等！”我不禁提高嗓門叫到，“富康煤礦那個遇難者叫黃磊？！”

    “千真萬確。”年輕姑娘說。

    “那……那……”

    “你想說什啊？”尹德基不耐煩地說。

    “那盧澤呢？”我問。

    “沒有盧澤這個人，如果是富康煤礦的，那準沒錯，我們隻接到了這一個叫黃磊的。”

    “怎回事？哪出了問題？”我暗自思忖。

    “哦。”年輕姑娘笑逐顏開，“你們倆是不是搞錯了，聽老羅說當時井下有兩個搞科研的年輕人。可惜了，這個黃磊很不幸，被塌方的石頭砸到的頭部，可能當場就沒了。另外一個臨危不亂，災難過後，組織大家有序地挖地道，把自己帶的水都分給別人了，他還鼓勵每個人不要放棄，最後得救了，被救出來後他脫水嚴重昏過去了，已經被送到了市醫院。”

    “啊！”尹德基不禁驚呼一聲，“這說，子沒有死！他沒有死！沒有死！”

    這廝摟著我一陣猛跳，把我跳暈了。

    “嘿，你們怎回事？這是莊嚴肅穆的地兒，別在這瞎嚷嚷！”中年婦女板著臉，惡狠狠地盯著我倆。

    我們立即道歉，飛速跑出來。

    “沒死！他沒死！我就知道這小子沒那容易嗝屁！”尹德基邊叫邊跳。

    “別激動！我們得馬山去市醫院看看。”

    幾乎是飛奔著跑到了市醫院。

    “我兄弟在哪個病房？”尹德基迫不及待地問。

    我倆激動得有點口齒不清，住院部前台的護士小妹看到兩個人突然跑進來，問著奇怪的問題，一時不知所措：“你們別急，慢慢講，叫什名字。”

    “盧澤！”我們同時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