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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肉……尤其是生人肉……那可不是什佳肴珍饈。上萬年的進化後,人類終於站在了中洲大陸的最頂端,但與此同時人類的消化器官已經退化成不能接受未經高溫處理蛋白質的狀態了。
本能驅使著可憐的新兵盡可能的遠離那具屍體,但理智告訴他他必須吃下去,否則他也將成為那樣的屍體。
“吃!吃!吃!快吃!”在同僚的起哄聲中,可憐的新兵慢慢的張開了嘴,一點一點的向那半截腦袋的屍體靠近。
生人肉真不是什美味佳肴,尤其是一個近半年沒有梳洗的俘虜……那真不是什能吃的東西。
遠遠的,可憐的新兵就感到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夾雜著惡心的騷氣直衝他的咽喉,嗆得他直簇雙眉。可憐的新兵隻得側過頭深吸一口還算清澈的空氣然後張嘴大吼一聲,露出利齒猛鑿下去。
生肉十分堅韌,對於吃慣熟食的人類牙齒來說十分難以撕扯咀嚼,再加上俘虜那肮髒油膩的皮膚更是難以令人下口。
可憐的新兵強忍的嘔吐衝動,使勁撕咬咀嚼。終於,他咬破了俘虜屍體的皮肉,腥臊的汙血如泉湧噴入他口中,幾乎令他窒息。
可憐的新兵放下屍體,雙手無力的下垂,滿是血汙的口中叼著一塊模糊的人肉,暗紅色的血水從嘴角、鼻孔流出。他單薄的身子猛烈的顫抖著,胸腔劇烈的一起一伏,寂靜的草地上能聽得見他低沉且急促的呼吸聲。好一會,他才穩定住“砰砰”亂跳的心髒,艱難的咀嚼起那團模糊的血肉。
早在可憐的新兵的張口咬下去的那一刻,起哄看笑話的人們都安靜了下來,此刻更是鴉雀無聲。人們都能清楚的聽見那“吧唧吧唧”的嚼肉聲。他的上下顎每一次閉合都能彪出一股烏黑的血肉汁,扭曲的麵孔配上哪滿嘴汙血摸樣煞是恐怖。
我上去的話……大概也是這個樣子吧?此刻,眾人心中都隻有這一個念頭。
“咕嘟!”人肉下肚,可憐的新兵俯下身子幹嘔了好一會才抬起頭。喘著粗氣問玄青逸:“可以了吧?先生!”現在的他就連聲音也仿佛帶有濃烈的血腥味。
“很好!很好!”玄青逸點頭說,“現在你已經從一個雜種進化成為一名合格的戰士了!歸隊吧!我很期待你將來在戰場上的表現!”
“謝謝!先生!”
“等一下!告訴我你的名字!”
“韓宮濡……先生。”
玄青逸點點頭說:“很好!韓宮濡!我記住了。”隨後他話音轉瞬再度變得冷酷無情,“下一個,雜種們自覺點!”
又一個新兵顫顫巍巍的上前,“先……先生……我叫……”
“雜種!你什時候有名字的?你現在就是個畜生,雜種!還不快去把刀拿起來?”玄青逸一聽立刻破口大罵。
“是!”
之前的那一幕再度上演,殺人、喝血酒、戰友的嘲笑與起哄、吃人肉……
“這就是訓練士兵的方法?”菲奧娜氣憤的叫道,“瑞農!你真得能忍得下他所做的一切?”
瑞農眼中流露出無盡的迷茫,“他做的……的確不對。但我無法反駁他,因為這是戰爭。我想你也知道戰場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死人。另一種是正在等死的人。”
“但是……”菲奧娜還想說什但就是說不出口。
“但是我現在能理解傑為什要離開玄青義軍了。”瑞農長吸一口氣說。“他想用自己的方式來結束這個亂世。那我是不是也該用自己的方式來終結這一切呢?”
“你早該這做了,瑞農!早點和他拜拜了點好!”菲奧娜拽著拳頭說,“在這樣下去,你都快被他同化了。”
瑞農盯著菲奧娜美麗的容顏說:“看來你說的是對的。我無法融入這,也許我真的不屬於這。”
“沒錯!你屬於我!”菲奧娜把瑞農攬入懷中說,“瑞農,我討厭他!討厭這的一切。帶上我和西爾芙一起走吧!遠離這戰火紛飛的世界,去找個清靜的,與世無爭的世界……”
瑞農苦笑一番說:“現在哪有什與世無爭的桃源仙境?就算你與世無爭,世界也會與你相爭。更何況,你現在的要求我無法滿足。”
菲奧娜緊緊的抱著瑞農不說話。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再和我走一趟吧!到拜占庭首都去,我讓結束這十多年來的恩恩怨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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