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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昕捶胸,真是命苦啊,又要去拍馬屁了呢,好憂桑嚶嚶嚶。
扶VIP單腿下床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所以景昕駕輕就熟,很容易地就讓Ternence站在了助行器麵前,微微踮著左腳。
“要領我剛剛跟你說過一遍了,還記得嗎?”
VIP的語氣頗為嫌棄:“當然記得了。”
景昕微笑拍馬:“哎呀,聰明聰明,真是太聰明了呢。”
“那當然。”
說完就急不可待地邁步子,景昕急忙拉住他:“還說記得呢,不是跟你說了是健康的腿先邁,骨折的腿跟上嘛!”
“嗯?”
景昕立馬蔫了蔫:“呃那什,張主任說了,就五分鍾啊,現在開始記時,柳師傅看時間。”
柳師傅早就已經習慣了他們兩個人這種讓人啼笑皆非的相處模式,不插話,隻站在一旁悶悶的掩嘴笑,聽見景昕叫他,這才拿出手機計時:“好,那開始了啊。”
Ternence已經很久沒有這樣靠著自己的雙腳走過路了,哪怕有助行器輔助,他還是吃力地熱出了一身的汗。景昕比他還緊張,實際上她一直都空有理論,這也是她第一次幫病人用助行器術後功能鍛煉,全程都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扶著,生怕哪做的不對傷著VIP尊貴的腳丫子,她會被大卸八塊。
五分鍾就像五十年一樣漫長,景昕忍不住埋怨:“還不到一個月呢,幹嘛非要這早下床啊,傷筋動骨一百天你沒聽說過啊。”
“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做,不能一直這樣躺在病床上。”
景昕咬了咬下唇,不知道是不是相處久了,她居然想問的更清楚一些,腦子還沒想好是不是該問,話就已經出口了:“是為了你的未婚妻嗎?聽說,你是為了追你未婚妻才出了車禍的,可是為什從來沒見她來看過你?還有你的戒指,為什一直戴在左手的尾指上?尾戒,那可是單身的意思啊。”
Ternence的步子停了下來,看向景昕的眼神,有種說不出的感覺。
是戒備嗎?還是痛恨?
景昕也看著他,不知道為什心有點悶悶的:“我,不能問嗎?”
“當然。”
“為什不能問?”
“因為不需要問。”
對啊,她不過是照顧他的護士,這是病人的隱私。
景昕垂下頭道歉,鼻子感覺酸酸的:“對不起,是我僭越了,不該打探你的隱私。”
“不要道歉。”他推開了助行器和她,衝柳師傅招了招手,“我累了,扶我上床休息一會。”
然後整個病房陷入沉默,隻剩下Ternence艱難的動作聲,而景昕低著頭在原地站著,不待他在床上躺好就離開了病房,帶著被推開的助行器一起。
下班之後,景昕騎著自行車又晃到了T大附近,這一次她待的最久,直到天都黑透了才離開,隻是她還是一直都沒能等到那幅畫的男主角出現。
那天晚上她又做了那個夢,夢中鮮血淋淋,而她看著那灘鮮血中的一小截斷指,哭到了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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