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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皇宮頤和殿門口,跪著許多人,為首的是一個太監,俱都在抽自己嘴巴子,腮幫子腫的都跟氣蛤蟆一樣,旁邊則立著幾位錦衣的侍衛。
而在大殿之內,趙靈兒在那邊伏在皇後懷嚶嚶哭泣,皇帝趙琮則斜倚睡榻不停地揉搓著腦門——他那偏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了。
整個天下都知道皇帝家的女兒不好嫁,京城之中不說那些個官宦子弟,但凡自以為有些才學、模樣還算可以的人,哪個願意來做駙馬?不得已之下,趙琮甚至取消了“京城戶口”這一限製,將這次海選範圍擴大到了全國,本以為這次能於舉國之中,給女兒挑個好夫婿,也算是了了一件心事,哪曾想這位千挑萬選的駙馬在新婚夜……死了。
皇帝越想越是頭痛,越想越是頭痛,真想將外麵跪著的那群膽大包天的貨色砍了:“繼續打!”趙琮指著門口吼道,幾乎在同時,就聽到一個罵咧咧聲音也傳了過來:“沒卵子的狗東西!簡直反了天了!看我不剝了你們的皮。”
話剛落音,一個皮膚略黑、衣著華美的少年氣衝衝的衝了過來,在他身後則綴著幾個高矮不一、衣著富貴的少年郎。那黑皮膚少年衝進人群就是一陣亂踢,之後還不解氣,一轉身就要去搶身邊一個侍衛的橫刀,可他力氣太小,奪了幾把愣是沒奪下來,急的他直瞪眼,於是踢了那侍衛一腳,仰頭喊道:“你給我鬆開!”
哼哼,這些侍衛可都是皇帝的貼身護駕,他們佩戴的橫刀都是武備司在確認身份之後量身打造,刀身刻有各自的名字,由皇帝親自頒發,獨一無二!那可是比他們的性命還重要,正所謂刀在人在,刀亡人亡。別說眼前幾位殿下,隻要皇帝不開口,天王老子也別想從他們手把刀拿走——當然了,除非你殺死他們搶過來,可這天下敢和皇帝貼身護駕幹架的有幾個?
宋小寶挨了趙煦一踢,終於低頭,麵無表情、語調平緩地道:“刀在人在,刀亡人亡。”說罷便又是抬頭平視,任由趙煦折騰。
“三哥,別鬧了,快進去看看靈兒姐怎樣了。”緊跟著過來的趙瑞拉了一下趙煦,勸道:“小心父皇知道你又奪刀,揍你。”
趙煦聽了,回頭瞪了趙瑞一眼,然後又抬頭瞪了宋小寶一眼,哼了一聲鬆開了手,快步跑進殿,還一邊喊著:“靈兒姐!靈兒姐!”
他那公鴨子般的聲音一番吵嚷,趙琮直感覺頭都要炸了,不耐煩的猛拍軟塌,訓斥道:“成何體統!”他這一聲吼把外麵跪著的幾位宮女太監又嚇得不輕,不覺力道又加了許多。趙煦也是不情不願的退了回去,和其餘幾位皇子請了安,才走過去安慰趙靈兒去了。
“唉……”趙琮煩悶的歎了口濁氣:“真是造孽……”
這邊打臉的打臉、發愁的發愁、哭泣的哭泣、勸慰的勸慰,看著也是一副慘兮兮景象。過了未時,那打臉的有幾個都昏過去了,而趙琮仍然不知道該如何善後這件事。正愁著呢,就見一個小太監擦著汗跑了過來,嘴直喊道:“大喜啊!大喜!”
他這尖尖地一嗓子,殿內殿外都愣住了——打臉的停了下來;宋小寶一幹侍衛也是轉過頭去要看清是哪個好漢有這等好膽;趙煦、趙瑞幾個皇子也都停止勸慰,有的好奇,有的惱怒,特別是趙煦又要跑出去剝皮了;皇後也是一臉不高興,趙靈兒則是抿緊了嘴;趙琮更是目露凶色,待那小太監走了進來,略略切齒道:“哪來的大喜?”
小太監這才覺著氣氛不對,猛然間就想明白了,趕緊抽了自己一嘴巴子,這才指著外頭急著道:“活了!活了!駙馬爺他……他活過來了!”
“什!”屋內眾人頓時一驚,屋外的那些人也都猛地睜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特別是那些跪著的,心一陣激動歡喜,直道駙馬爺是活菩薩。
“什?你再說一遍!”卻是皇後猛地站了起來,聲音顫抖著問道,懷的趙靈兒也是驚得轉過頭來看著,捂著小嘴,一雙哭紅的眼睛眨了眨。
“駙馬爺活過來了!”小太監吞了口唾沫,作了個揖,歡喜的叫到:“這會兒正在府好好坐著呢。”小太監話剛說完,就見一個丫鬟上氣不接下氣的跑了過來,正是那個將周明撞進荷花池的女孩。
皇後見了,眼中由驚轉喜,往前連走兩步,趕緊問道:“綠珠,可是駙馬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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