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學半個月，嘩啦啦下了好幾的雨。

    “氣要轉涼了。”老媽自言自語。

    梧桐葉沙啦啦的響，被大雨衝刷過後的寬大的葉子綻開新的綠意，回光返照一樣。

    老媽在廚房跟油煙爭鬥，老爸窩在舊沙發眯著眼睛寫教案，樓下晨練的老人已經活動開了。

    蔣舟趴在陽台上看著樓下身形矯健的老年人，想著什時候催催爸媽也晨練晨練。

    漫畫本子又翻過了一遝。

    學校。

    半個月的時間，大家都相互熟悉之後，學校組織了十分可厭的開學測。

    嘩啦啦傳試卷的響聲。

    沙沙沙動筆的聲音。

    枯燥的題目。

    ……

    考完之後。

    意料之中的第一。

    意料之外的方澄第二。

    自顧自強行激動的泰哥。

    又是嘩啦啦發試卷的聲音。

    討論分數的竊竊私語。

    “安靜了安靜了！”泰哥老年人一樣頹廢的聲音拉著長長的尾音從喉結蕩出來。“都看看啊都看看，你們這群垃圾的分數，我看除了蔣舟跟方澄，其他人想考個大學那是沒希望的……”

    又來了。

    被貶的一文不值等同於垃圾的同學們默不作聲。

    蔣舟下巴擱在手臂上，捏著筆一動不動的聽著泰哥在講台上嘰嘰歪歪。

    初秋的陽光很悶，從透明的窗子穿進來，鋪了方澄一身，在頭發的邊緣鍍上一層金色。

    “嘩啦，嘩啦……”又來了，方澄左耳塞著耳機，背靠在蔣舟桌子上有節奏的開始晃。蔣舟拿三角尺的尖戳了戳，方澄安靜了。

    下課。

    “我早就看方澄跟蔣舟一前一後的座位合五行八卦，你們看這的確是塊風水寶地哈。”許奕又神神叨叨的在後排扯起來。

    “唉方澄沒想到啊，原來你學習這好，怪不得許奕這子老想跟你坐。”

    “第一第二這掩人耳目，許奕你神了。”

    “……”

    然而方澄一臉的雲淡風輕，蔣舟突然明白方澄身上那種高貴冷豔的氣質，是傳中的學霸氣質啊。

    如果是一中的話，這種學霸氣質會不會隨處可見呢？

    放學後懶懶散散的跟肖一起聊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今李子明居然沒有來送作業本。

    稀奇。

    難道突然打通了任督二脈決定自力更生?不對不對一定是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交給’自己了，嚇得蔣舟打開書包翻來覆去檢查了三遍才確定沒有，這不是打通了任督二脈，這是重新做人了。

    自己居然為別人的作業惶惶不可終日。

    跟肖到路口了再見之後，蔣舟猶豫了下決定從一邊的巷子抄近道。

    在逼仄的巷子七拐八彎地騎車真是不明智，稍不留神就會碰到旁邊矮窗伸出來的綠植花盆什的，還有橫穿巷子的晾衣繩、花花綠綠的各種顏色的布……也能不心撞見偶爾在破舊的巷子解決各種私事的。

    蔣舟分明的看到前麵不遠處有兩個人背對著她扭在一起，旁邊還有一個壓著聲喊停手的女生。

    倒黴倒黴。

    在折回去跟擠過去兩方糾結的時候，蔣舟注意到，扭在一起的兩個人是李子明跟方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