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軒幾人聽見後一聲不吭，陷入沉默。

    是啊！自從末日降臨後，原本衣冠楚楚的人也開始表現出自己內心深處的黑暗一麵，當實力淩駕於法律之上時，所有的規矩都被一一打破，人們重新回到原始社會，之前的文明幾乎是一夜之間消失殆盡，再也沒有人會因為做錯事情而為自己的錯誤買單，有的隻是將錯就錯，人們開始變本加厲的掠奪者一切曾經自己渴望而又得不到的一切。

    周雅軒默默地杵在一旁，沒有吭聲，經過近一周的適應，她對衛林之前說過的話供認不諱，是的！這個世界再也沒有道德的綁架和法律的製約，也沒有那些舍己為人，更沒有警察維護秩序，一切的一切都回歸到了原點，而她所遭受過的一切就是讓她無法辯解的證據。

    鄭飛緩緩歎了口氣道：“對，他是個可憐人！”

    室內的氣氛中摻雜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因素，讓包括衛林在內的幾人都沉迷進去。

    衛林想起了之前所看到的那個屍坑，之前的他還在因為李龍草菅人命而厭惡，可是這一刻的他竟找不到一個理由來為那些在自作自受的幸存者進行開脫，在他看來那幾隻害群之馬死不足惜，能對一個隻有十二歲的孩子下手的畜生，活該被千刀萬剮，別說那些幸存者是無辜的，在這個世界中沒有人是清白的，泯滅人性的幸存者大有人在，隻是沒有人知道他們曾經做過的那些事，就像是那幾個被衛林活活砍死的幾個強奸犯，想到這衛林看了一眼周雅軒。

    她沒有任何舉動，但從她顫抖的雙肩可以看出她的不甘，她的憤怒，以及她默默承受的屈辱。

    也許......曾經的那個女孩早就被喪屍吞噬殆盡，存活下來的隻有現在。

    衛林抬起胳膊，輕輕碰了一下呆滯中的周雅軒，而她卻還沉浸在前幾天那一段黑暗且讓感到她萬分恐懼的記憶中。

    周雅軒抬起小臉，屈辱的淚痕漫過她的眼眶，恐懼中的雙眼帶著幾分求助的目光，整個人看上去萎靡不振，卻又楚楚動人。

    正當他猶豫間，一個冰冷柔軟的身軀撲進了他的懷中，顫抖的雙肩，無聲的眼淚，讓此時的她就像是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讓人憐憫。

    輕輕地將她摟入懷中，不顧被淚水打濕的肩膀，輕聲在她耳邊道：“別怕，一切又已經過去了。”

    感受到周雅軒伏在他肩上的腦袋輕輕點頭，衛林用雙手抬起那張蒼白的臉龐，用手指輕輕拂去尚有餘溫的淚水。一旁的鄭飛知趣的將目光轉向地板，而被遮住雙眼的黃茂也不再出聲，默默等待著什。

    依靠在衛林懷中的周雅軒平生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什叫做安全感，什叫做溫暖，想起大學時的奮發圖強，想起就業時的堅持不懈，漸漸地她那雙略感朦朧的雙眼停留在他的臉上，說不上英俊，也談不上瀟灑，一張很普通的大眾臉，淩亂的頭發，充滿血絲的雙眼，以及那有些紮人的胡子茬，他身上的味道很不好聞，一股子汗臭味，似乎還夾雜著煙熏的味道，可她知道那通紅的眼珠子是疲勞過度帶來的，那股汗臭味是與毀滅者搏鬥而產生的，那煙熏為是他絞盡腦汁時手上香煙的殘留。但就是不知為什，眼前的這個男人卻讓她心動，讓她末日以來第一次感受到了溫暖和安全。

    抬起同樣蒼白的小手，像個孩童似的拂過他的臉龐，目光透漏著一絲心疼，心疼他的刀子嘴豆腐心，心疼他不顧困難險阻，冒著生命危險來救她，此時的淚水變了味道。

    末世前的她身邊不曾缺少過追求者，不管是相貌還是財力上，簡直可以將衛林甩出九條街，那時的她要是遇上衛林恐怕會不屑一顧，甚至轉瞬既忘，但是此時卻對他的邋遢模樣記憶猶心，以至於芳心暗許。

    踮起腳尖，同樣蒼白的嘴唇輕輕碰上他有些幹裂的嘴唇，在衛林微愣的目光中，一條靈活的舌頭鑽入他的嘴中......

    片刻過後，衛林感到身體燥熱無比，可周雅軒此時卻退後一步，帶著些許嬌羞的眼神微笑著，目光依然溫柔的凝聚在他的臉上。

    被周雅軒看的老臉一紅，索性厚著臉皮，上前一步一把將她摟進懷中，低頭急急朝她那已經有些紅潤的嘴唇吻去......

    “碰！”兩人的額頭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