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狹窄潮濕的巷子,雨水打在人身體上都是冰冷的,那跪在地上的人,聲音中盡是顫栗——
“求求你,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很快還錢!”
跪地求饒的人,因賭成性,欠了很多錢,借了很多債。
在規定的時間內,沒有還上錢,那債主就會讓專門追債的人幫他討回這筆錢。
並且,還要給不守信用之人一點教訓。
十七歲的少年,手中拿著的尖刀,鋒利冰冷。居高臨下的睨著眼前狼狽不堪的賭鬼,按住他的一隻手壓在牆壁上,那刀子生生紮入掌心的疼痛,男人痛苦哀徹的叫喚聲劃破天際。
“最後三天。”
這是,追債人都會給的時間寬限,但也分人的。
因賭欠債者,是永遠也還不上錢,結局隻有冰冷的軀體,躺在無人路過的腐巷,當做是餓死的乞丐那樣,無人問津。
賭鬼早就意識潰散,釘在他掌心的尖刀處,不斷滲出暗紅的血。
他隻看到那少年離開的身影,與黑夜融為一體,仿若來自煉獄的使者,對這世間以惡為名之事已然看穿。
黃、賭、毒,這些隻剩下軀殼的人,內心早已腐蝕,金錢成了一切。
有了錢,就有一切。
慕夜白就是在這樣的世道,活過來的。
他的人生,從出生那一刻起,就注定了隻有黑白兩個顏色。
想要在這個世道活下去,就要對自己足夠狠。
隻有對自己狠了,才有資格站在頂端,腳踩別人,永遠居高臨下,不再是俯首稱臣。
……
三十平米不到的房間,被鎖著的女人像是餓了,她安靜的坐在那,聽到腳步聲時,臉上立刻笑了起來。
慕夜白俯下身子,撫了撫她的頭發,看了眼一旁放著的碗,碗的食物都被吃完了。
她應該是餓了。
起身,去準備食物。
女人坐在地板上,拿起碗敲打著地板,每到這個時候,她都會這做。
鎖著的女人,是他的母親,生了他卻沒有養過他的母親。
但他不會計較這些,因為她是個瘋子。
而害她變成這樣的男人,出車禍死了,就在不久前,意外身故。
“他死了,你會難過嗎。”
那是她曾經的丈夫,她孩子的父親,也是奪走她全部的男人。
女人隻是傻笑,活在自己的世界,也很好。
慕夜白把做好的食物倒在碗,女人看到食物,立刻捧起碗,不會用筷子,直接用手。
但她的手從不會髒,因為每晚,他都會為她擦拭幹淨手腳上的髒亂。
今晚有批貨需要他去拿,簡單給女人清洗了手腳後,就離開了。
……
江邊碼頭。
已經聚集了十幾個混混,他們知道今晚有個叫慕夜白的人會來拿貨,就提前把這批貨給截了。
領頭的那個男人臉上有道疤痕,別人都叫他李哥。
要知道,慕夜白那小子這段時間可以搶了他不少生意。
很多黑老大的債,以前都是找他和兄弟去跟那些人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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