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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之後,梁澄足有三日不再見到一念禪師,他自己也不知是在逃避什。
這日,梁澄一早起來,便覺小腹墜墜,思及那日一念上師神情間頗為嚴峻,想來定是查出些什。
他雖然體質特殊,但是陰陽同體脈象與常人無異,多年來宮中太醫亦不曾診出,看來定是其他緣由。
還是莫要諱疾忌醫為好,梁澄心道,那日他無故而別,也不知上師是否介懷,還是登門致歉一番為好……
梁澄心下一定,臉上浮出一絲連自己也不曾發覺的雀躍歡喜,梳洗妥當,便隻身前往無相居。
穿過梅間廊道,梁澄走到無相居門前,正要身後叩門,門卻自己打開,原來是一個小沙彌正好開門,他手拿著笤帚,見到梁澄,神情就是一呆。
梁澄於是問道:“小師弟,敢問一念上師可在?”
這小沙彌見梁澄一身緇衣,卻滿頭墨發,並未剃度,雖然平易近人,身上卻隱隱一股貴氣,立馬猜出眼前這位好看的居士便是國師大人,於是慌忙行禮道:“見過國師,不知國師大人駕臨,未曾遠迎。”
“無礙,不必拘束。”梁澄笑笑,將方才的問題重複了一遍。
小沙彌被梁澄的笑容晃得臉上一紅,結結巴巴道:“上、上師出門雲遊了。”
“啊……”梁澄一怔,片刻後問道:“上師可說了何時歸來?”
“不曾,”小沙彌晃頭,“上師三日前便走了。”
竟然三日前便走了,那不是就說,上師自那日鬆下一別,便已離去……
梁澄心微澀,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委屈,勉強對著小沙彌一笑:“多謝小師弟告知。”然後回身離去。
門口的小沙彌依舊抱著苕帚,呆呆地望著梁澄離開的背景,他總覺得國師大人剛才好像很是傷心難過。
梁澄思緒紛紛,回到歸真居時,衝覺正在階前掃落雪,見到梁澄,便停下手中動作,默默側身。
衝覺就是當年被一念禪師救起的小沙彌,或許是因為親眼目睹家人為山匪所殺,衝覺平日沉默寡言,總一副低著頭心事重重的模樣,沒有一絲少年郎的生氣昂揚。
梁澄停下,問道:“來這以後,可還適應?”
“回國師,一切都好。”衝覺低頭躬身道。
梁澄不覺又想到一念,忍不住問道:“衝覺,一念上師可會常常待在寺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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