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飛瓊劍甫一亮出,凜然劍氣便如冰刺迸出,針針飛向孟留君,孟留君後退一步,指間折扇橫掃,劃開劍氣,飛身掠出客棧,朗聲道:“你我之間個人恩怨,莫要累及無辜百姓,今日若要一戰,城外白蘆蕩見。”
“好!”陸重台往掌櫃處飛出一錠白銀,旋身跟出,幾個飛踏,身若驚鴻,片刻不見人影。
南水北瓊一戰,在座許多江湖客自然不願錯過,又有幾道身影閃過,原本賓客滿座的芳客來,頓時隻剩一些瑟瑟縮縮的平頭百姓,與滿地杯盤狼藉。
其中不知是誰,感歎一句,“還是孟莊主良善篤厚,若不是他引開這陸狂生,真在這兒打起來,我等到時隻怕缺胳膊少腿兒,說不準小命都保不住哩。”
“是這個理,要我說這些江湖草莽整日鬥個沒完,遭殃的還是我們這些升鬥小民,朝廷就該禁武哇!”
“話可不能這說,太.祖當年收複燕雲十六州,退胡於漠北千之外,許多江湖俠士,各大門派都出了不少力,如今突厥吐蕃依舊虎視眈眈,聽說那些個塞外高手年年都要來中原尋人比試,我看著分明就是試探,若是禁武,豈不因噎廢食?”
“聽說那些宗師高手,一人可抵千軍萬馬,這可當真?”
“這哪還有假,當年太.祖麾下慧覺大德和玄機道尊便是這樣的人物!”
“禁不了武,我看朝廷不如出示明文,禁止城內械鬥。”
“對對,這法子好!”
“唉,好些事還得靠這些江湖人,像我這走南闖北的皮貨商,哪次能少得了鏢客,現在東北邊不知哪來的一夥碧眼黃毛,建了個聖衣教,自稱天帝聖徒,占了靺鞨族的地盤,以往我都是從靺鞨族手采的皮貨,如今可好,說我什異教徒,搶了我的貨,要不是當時雇了些個好手,性命都要交代了,這世道難啊。”
“那聖衣教到底是個什來頭?”
“這我哪知道啊,那地界最近亂得很……”
話題不知不覺間便偏遠了,而二樓雅間,梁澄被一念攬腰後退,避過孟留君的視線之後,心神尤是不定。
在聽到孟留君為他與陸重台機辯後,梁澄心不由五味雜陳,二人自小的情誼要說全是假的,不免太過絕情,畢竟孟留君曾救過他一命,不惜性命之憂為他吸走蛇毒,但要說孟留君對他毫無利用欺瞞之心,全是真情實意,卻又是自欺欺人。
如果他們之間沒有隔著一道父輩血仇,或許便是一生的兄弟與知己,然而這些早已多思無益,如今他早已不是太子,對父皇母後,亦是償過一命,問心無愧,無論孟留君要對父皇做什,那也是父皇的因果報應,至於濟兒,有母後與李家看顧,多他一個,也無甚作用,還會招來母後的厭惡,不如就此淡過。
安喜平見一念一直抱著梁澄不放,於是跑到梁澄身邊,扶住梁澄的手臂,怒目瞪向一念,“抱著我家少爺不撒手,你這是要作甚?”
梁澄一手按向安喜平手背,搖頭道:“喜平,不得無禮,不關師兄的事,還不向上師賠禮道歉?”
一念順勢鬆開懷抱,側身避過安喜平不情不願的賠禮,淡然道:“安喜平也是護主心切。”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