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翾看著乳母將沉睡之中的永琰抱入五福堂之內,不由留下淚來,但這是祖宗規矩,她不能阻止。
弘曆握住若翾的手,“朕對永琰寄予厚望,相信上蒼能夠明白朕的苦心,讓永琰平安地度過種痘。”
若翾頷首,緊緊握住他的大掌。
永琰種痘須得十五日時光,每一日太醫需要為永琰把脈三次,將情況記錄在檔,十幾個伺候在內的宮女太監更是須得日日清潔五福堂。
四月十九,永琰種痘的第五日便是弘曆祈雨之日,祭祈雨乃是大事,若翾自然須得同行,所幸來回隻需一日,若翾再三拜托了四位太醫,方才啟程。
苾芬、陸湘漪等一眾妃嬪才自太和門送弘曆離宮,後宮便傳來消息,明語發動了。
陸湘漪本欲返回杏樹園正殿,聽得如此,忙趕往基福堂。
基福堂寢殿內傳來明語一陣陣的痛呼聲,苾芬坐在正殿寶座之上,眾人也都不敢離開,隻是隨著時間越拖越久,眾人的臉色也都難看起來。
陸湘漪更是擔心,這都兩個時辰了,頭的聲音漸漸弱了,來來回回的宮女臉上俱是懼色,她正要起身去問,頭的兩個姥姥大夫走了出來。
二人齊齊跪下,“奴才萬死。”
苾芬本已困極,正倚在軟靠上打著盹兒,忽聽此言醒了泰半,“怎了!”
其中的一個姥姥大夫道:“忻妃娘娘早有宮縮之症狀,太醫院也曾開藥,隻是不甚有效,眼下忻妃娘娘已經沒了力氣,腹中的龍胎也不大好,母子二人恐怕隻能存蓄一人。”
苾芬額角沁出冷汗,“保皇嗣!若有責怪,自有本宮擔著。”
兩個姥姥大夫齊齊叩首,“奴才遵明。”完,起身進了寢殿。
陸湘漪急急跪下,“皇後娘娘,忻妃不過二十八歲,難道就這樣舍了?求娘娘多多思慮一番吧。”
眾妃之中獨有她如此堅持,苾芬自然不會放在心上,當即道:“慶妃!你別仗著萬歲爺寵愛就幾次生事,如今皇嗣要緊,萬歲爺要妃嬪多少沒有?皇嗣珍貴,自然要去母留子。”
坐在一側的蘭瓔冷聲道:“皇後娘娘今日所言甚是,慶妃姐姐,你別不知好歹了。”
陸湘漪幾乎是僵硬著扭過頭,望向蘭瓔,“穎妃妹妹,你在胡什呢?”
蘭瓔起身,屈膝道:“皇後娘娘,慶妃優柔寡斷,隻怕會害了忻妃腹中子,依著奴才的意思,倒不如將慶妃綁了到偏殿,別叫她打攪了忻妃為萬歲爺生下十七阿哥。”
苾芬深深看了蘭瓔一眼,當即道:“穎妃所言深得本宮之心,秋,”她指著陸湘漪,“給本宮捆了這廝,押入西偏殿。”
秋福身,帶著八個宮女,四個攔住當歸等人,四個將陸湘漪用縛牛索捆住,推推搡搡地出了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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