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哪知道,此時的雲暮雪壓根兒就不是之前的那個雲暮雪了,早就已經徹徹底底改頭換麵了。
雲大將軍和她從未謀麵,哪有什感情?
雲暮雪被她問的也是一愣,思量了下,才小心翼翼道,“不是不高興,實在是不知道我爹是個什樣子!”
這話聽得蕭騰不由莞而,也的確如此,雲伯英被父皇下令不得返回京都,走的時候,雪兒還小,後來又被小王氏給下了毒,雖然是裝傻的,但對雲伯英也沒什印象了。
乍然讓她接受這一個活生生的爹,是個人都要適應一段時間不是嗎?
“雪兒,不要緊,等見了雲大將軍,很快就熟悉了。”血濃於水的親情還是不可抹殺的,雲暮雪和雲伯英畢竟是父女關係啊。
雲暮雪點點頭,不想再提這事兒。等雲大將軍來了再說吧,反正她有恃無恐,不怕會戳穿。
這事兒就此揭過。
蕭騰見時候不早了,就擁著雲暮雪坐在他中軍大帳那簡易的床板上,笑道,“一連趕了那多日的路,著實乏了。咱們這就睡下吧?”
雲暮雪知道他定是疲乏透了,不像她,一來這,就能洗個熱水澡,又美美的睡了一下午。
蕭騰呢,一來這,就馬不停蹄地忙開了,恐怕飯也沒好生吃,水也沒好生喝一口吧?
看著他那雙精致如風羽般的眸子下黑青一片,雲暮雪很是心疼,忙點頭道,“那好,我去打些水來,你洗洗再睡。”
這一路上,又不曾打尖住宿,哪好好地洗過?
她一個女子還好,畢竟不怎出汗。可蕭騰就不一樣了,一個大男人家,這熱的天兒,渾身上下聞著就餿了。
蕭騰聽見她這話,微微地愣了下。見雲暮雪站起身來就往外頭走,忙拉住她,“這晚了,還是別洗了。這兒水那金貴,留著喝還不夠呢。”
什?水那金貴留著喝還不夠?
雲暮雪隻覺得是不是自己的耳朵聽岔了?
這剛來的時候,不是給她妥妥的一大桶熱水嗎?她還舒舒服服地泡了好半天呢。
而且,她那小帳篷可是茶水不斷的,怎就金貴了?
她眼珠子轉了轉,有點兒走神:難道,這都是特意給她預備的不成?
媽呀,要真的水那金貴,她洗澡用了那一大桶,足足夠一百個人喝的了。
她這不是在作孽?
怪道睡醒一覺出來,隻覺得風刮得厲害,滿嘴都是黃沙呢。
弄了半日,他們到了一個缺水的地方了,有點兒類似於後世的黃土高原了。
原來,邊關是這苦寒的地帶!
聞著蕭騰身上散發出來的餿味,雲暮雪隻覺得眼圈兒有些發紅,有種酸酸澀澀的感覺。
這一個俊美無儔的男人,以往從來都是一身白的男人,在這樣的地方,竟然也受得了?
這需要一種什樣的堅毅啊?
他身為皇子,怎能過得了這樣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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