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騰不明所以,被她帶到了大缸前,就見那三口大缸的水清可見底,缸底下還散亂著一些黑乎乎的木棍子之類的東西。
“這,這是怎回事兒?”蕭騰驚訝地看著那一缸缸清澈見底的水。又不是沒有在邊關待過,他怎能不知道這兒的水就是泥水?
隻是這樣的泥水澄淨的話,總得要一整天的功夫,怎一大清早就有這幹淨的水了?
這幹淨的水是怎來的?難道是雪兒弄的?
蕭騰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他一眨不眨地看著雲暮雪,兩個人四目相對,各自從對方的眸中看到了笑意。
“雪兒,是你想出來的法子對不對?”蕭騰迫不及待地拉著她的手,掩飾著內心巨大的驚喜。
雲暮雪身上到底還有多少他不知道的驚喜啊?
天,這水的問題都困惑了他們多少年了,沒想到雪兒一下子就給解決了。
有時候,他真不知道雲暮雪那個小腦袋到底盛的是什。
此刻,他隻想拉著雲暮雪的手回到他的營帳,好好地愛憐她一番。
可是,偏那已經嚇傻了的夥夫,好死不活地插了進來,“殿下,王妃娘娘,小的這就給你們燒了熱水送過去!”
一句話,把蕭騰心中的溫情全都給打散了。
他惡狠狠地瞪了夥夫一眼,嚇得那人渾身又是一哆嗦,實在是不知道這馬屁到底怎拍錯了。
不過想到雲暮雪一大早也沒吃飯,蕭騰還是放過了這夥夫,沉聲道,“你送些熱水來,再用這幹淨的水熬些粥來。”
說完,也不理睬那夥夫那殷切的眼神,他帶著雲暮雪出去了。
外頭依然是漫天黃沙,遮天蓋地,一眼望不到邊。
蕭騰望著這樣惡劣的天氣,無奈地歎息了一聲,拉著雲暮雪進了帳篷。
中軍大帳,除了一張碩大的大理石桌案和幾把椅子,就沒有別的陳設了。
雲暮雪也不坐,隻是看著大理石桌案上不過一夜之間就落滿了的沙土,歎息道,“這個地方沙化太嚴重了,應該植樹造林才行!”
蕭騰雖然不明白什是“沙化”,但光這個“沙”字就讓他猜出來了。
他走過去,把雲暮雪攬在懷中,笑道,“沒想到雪兒這會為我著想。這個地方處於邊界地區,常年征戰,那些樹木草原早就被毀壞了。若是本王能在這兒常住,倒真的可以考慮考慮了。”
雲暮雪聽他這說,就放心了。
看樣子,蕭騰也想過這個問題,隻是之前一直戰亂,他沒有機會罷了。
兩個人說了一會兒話,就有人在外頭喊“殿下”了。
蕭騰應了一聲,那人進來,原來是方才灶房的夥夫,帶著一個小兵,提著熱乎乎的水,還有做好的香噴噴的飯菜。
歸隱早就大踏步進來,給蕭騰行了禮之後,接過飯菜,一一地擺了上來,就有一個麵目清秀的兵士上來,一一地試過了那些飯菜。
雲暮雪這才知道,原來這是試菜的。
她以前倒是沒見到蕭騰有這個規矩,隻是近來,時常會有這樣的舉動。
不過想想蕭騰這樣的人物,統率二十萬大軍,自然不能大意了。
何況,現在老皇帝和太子對他防範甚重,萬一這軍中有他們的眼線給他下毒,可就麻煩了。
於是,雲暮雪很快就釋然了。
蕭騰如今可是比她還要金貴的人,沒了他,這二十萬大軍可就成了無主之軍了。
試過菜之後,蕭騰才拉著她坐下來,打發走了歸隱和那夥夫,笑對雲暮雪道,“雪兒,這邊關的飯菜都是些粗茶淡飯,水也不幹淨,著實委屈你了。不過味道還算可以。”
他夾了一筷子筍幹,放到雲暮雪麵前的碗。
雲暮雪也不是什嬌氣的大小姐,低頭夾起來嚐了嚐。雖說比不上那些山珍海味,不過味道還算可以。
她點點頭,看著蕭騰那一張緊張兮兮的臉,不由得樂了,“你這看我做什?我要是吃不了這點兒苦,又怎會下決心和你一起來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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