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樓去了趟商店，再折返時，他們都醉得差不多了。揮手招了服務生過來。放輕了聲音道。“幫我倒兩杯溫開水，謝謝。”

    等服務生離開，我才拿著筷子悠然吃起飯來。一會兒可是一場硬仗，不吃飯怎行。

    “彤……彤彤……”顧晨渾身酒氣。眼眸微張。目光卻是迷離的，“對……對不起……對不起……”

    我手上的動作微頓。閉了閉眼，吃著東西。卻味同嚼蠟。

    “對不起……對不起……”顧晨一遍遍地說著對不起，口齒不清，我聽得異常清楚。

    最後終於歎口氣，放下了碗筷。

    現在即便是有山珍海味在我麵前，我也是會食不下咽了。

    “小姐。您要的溫水。”

    眼前突然出現一隻托盤，我回過神來。點頭致謝，然後從包抽出一張銀行卡。“買單吧。”

    服務生拿著卡離開，我看了看四周。然後拿出兩個包裝袋，拆開，分別倒進兩隻杯子。

    伸手戳了戳顧晨的手臂。他迷茫地睜開眼看我，搖頭晃腦的。根本分不清自己現在是在哪。

    “你不是很能喝嗎？”我嘲諷他，接著把杯子往他麵前一放，“把這個喝了。”

    他點點頭，可能潛意識還是能聽到我說話的。

    看也不看杯子的是什，端起來仰頭喝下，又重新趴倒在桌子上，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

    我覺得好笑，忍不住挖苦他，“還特種兵了，一點防範意識都沒有，真不曉得你是怎活下來的。”

    雖然知道他聽不見，可我就是忍不住要說。

    說完後站起身來，繞到顧誌身後，把他從桌子上扶起來，靠在我身上。

    他是真的喝醉了，臉頰酡紅，眼睛都沒睜開，別說像顧晨一樣嘟囔著說話了，現在連動一下都困難。

    我伸手去端另外一隻杯子，耳邊突然傳來顧晨輕若未聞的聲音，“因為……我知道是你啊……”

    他似感似歎，我有一瞬間的恍神，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

    咬著牙把腦子的東西都丟出去，看著麵前的杯子，又看了眼醉得不省人事的顧誌，遲疑了一下，最後狠狠心，掰著他的嘴給他灌了下去。

    從顧誌身上找出車鑰匙，服務生恰好從銀行卡來了，我隨手收起來，又掏出幾張鈔票遞給他。

    “能不能幫忙找兩個人，把他們給我抬到樓下車上去？”

    我反正是抬不動的，不過這世道，不都是有錢好辦事嘛。

    服務生連問都沒問就答應了，很快就幫我找了兩個保安過來，把顧晨和顧誌抬下了樓，塞進車。

    萬事俱備了，我卻坐在駕駛室發難，我的確會開車，可也隻會一點點，駕照也是險過，要是開車載著這兩位出點兒什事……

    我深吸一口氣，咬著牙發動了引擎。

    臨門一腳，我沒理由退縮。

    到了酒店，找保安把兩個人抬上去，我也正準備上樓，卻突然想起來什似的，倒回去，又開了間房。

    “再開一間房嗎？”前台小姐確認了我的身份證。

    我點頭，她卻把我的卡推了回來，“夏小姐，我們老板已經把您設為頂級客戶，開房不用錢的。”

    頂級客戶就不要錢？

    算了，我不欲與她多說，心卻是記仇的。

    劉亦辰，你差點兒壞我好事，別以為把我設置成什頂級客戶就能讓這件事兒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