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風起藥草香飄零，看盡南山看廬山。

    【二】

    寒野不知道什時候開始迷戀絲綢衣服。

    絲綢衣服很貴，十幾兩銀才能買到布匹，量身訂做衣服又得花些價錢。

    寒野積蓄了很久才積累下這點錢，拿著買好的絲綢布匹，寒野來到了鼎鼎有名的裁縫店。

    店主是個女人，看見寒野便眼睛眯成了一條線，仿佛正在掃描寒野的身材尺碼。

    似乎是第一次看見身材這好的男人，那個女人不由多看了兩眼，才發現寒野臉蛋已經緋紅。

    “官人是否要訂做衣裝？”女人聲音很美妙地說道：“如果需要訂做衣裝，可以到這邊挑選樣品。”

    寒野一眼就看中了一件袖口花紋、衣角花紋的儒袍樣式，簡單的幾個花紋恰到好處，將這件衣服裝點出典雅高貴的氣質。

    “就按照這個樣式訂做一套衣服。”寒野說著，將布匹翻開。

    女店主摸了一下布匹，皺著眉頭說道：“你這種普通貨色的布料不應該選這種樣式，做出來的衣服反而顯出了寒酸。”

    “那你覺得這種布料適合做什樣的衣服？”寒野已經覺定換一家裁縫店。

    “我覺得這種青色布料適合做羅袍。”女店主說道：“剩下的布料還可以給你做一頂羅帽。”

    羅袍，那不是很囂張、很流行新款式？——寒野趕緊讓女店主找出樣品，一看之下覺得與方才那套儒袍不相上下。

    “如今穿羅袍，會不會把小孩子嚇到？”寒野說道：“這衣服太霸氣了，怕穿不出門。”

    “身材硬朗的人穿羅袍都很好看。”女店主說道：“前不久我看見一位掌門穿著羅袍過街，可是驚擾了好多女孩子的凡心。”

    “好了，就決定訂做羅袍了。”寒野說道：“你看我穿的衣服這寒酸，能否給個優惠？”

    “穿著這寒酸的衣服，早就該來我這店挑選幾件好衣衫。”女店主笑著說道：“給你算五兩銀。”

    買布匹已經花去三十兩銀，總共要花去三十五兩銀。——寒野心算計著：我一月俸祿是十八銀，兩月省吃儉用才夠。

    “就這樣定了。”咬著牙，寒野說道：“隻是，在裁剪之前，能否像這件衣服一樣，加些花紋點綴。”

    “青袍加了花紋點綴也看不出，不如做寬大些，加點飄帶點綴，裁剪出一種飄逸的感覺。”女店主微笑著說道。

    “飄逸的感覺？”寒野似乎記起了那些武林大家禦劍飛仙時候飄灑的衣角，飄逸得就如流雲般。

    “就按照你說的量身訂做。”寒野第一回有新衣服穿，掩飾不住斑興表情。

    【三】

    攔路搶劫的寒野見得多了，可是見到這樣明目張膽搶劫的卻不多。

    那幾個蒙麵的劫匪似乎怕被認出真麵目，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連說出的話都音聲怪氣。

    在巷子，寒野被前後夾擊。

    一個高個子劫匪吼道：“把值錢的物件交出來。”

    “你們看我穿著這樣寒摻，像是有錢人？”寒野的話語帶著嘲笑，方才買了個燒餅已經將最後的錢花盡，就等著開俸祿了。

    “媽的，你沒錢出什門。”劫匪罵道：“拿不出錢來把你褲子扒了。”

    “我褲子幾天沒戲，怕臭到你們。”寒野說道。

    劫匪罵道：“你少給我裝犢子。方才看見你從大店走出來，不像是給不起幾個錢的人。”

    寒野覺得這劫匪的意思很明顯，多少給點出來。

    寒野又一次檢討腰包，發現還有三個銅錢，便說道：“這有三個銅板，夠買個大饅頭，你們需要可以拿去。”

    “三個銅板，你打發叫花子呢。”劫匪罵道：“拿不出錢來，要了你的命。”

    “你搶劫罪小，殺人罪可就大了。”寒野說道：“看你們年紀輕輕，不像是為了三個銅板殺人的種。”

    “廢話少說，交了錢才能離開。”劫匪的態度很堅決。

    寒野想了想，說道：“我家也窮得揭不開鍋，隻有一個小孩子，你看上可以帶走。”

    “小孩子？”劫匪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罵道：“你不會還說家還有一個八十歲老母要養活，叫我放過你。”

    “我那老母有人養活，不需要你掛念。”寒野說道：“若你們覺得這我這可以拿到錢，我可以帶你們去我家取。”

    “會不會是陷阱？”另一個劫匪說道：“前不久城北的綁匪綁架了一個小孩子，被騙到官差家，結果被暴打一頓，聽說在牢連饅頭都吃不到，狀況慘不忍睹。”

    “你把話說這大聲幹嘛。”高個子劫匪大吼道：“你生怕別人不知道我們是搶劫的？”

    望著寒野，高個子劫匪罵道：“你出門怎會不帶錢，你以為你是誰呢。”

    “我的錢用完了。”寒野低著頭，對不起天地，對不起劫匪地說道：“下次我出門一定多帶些錢給你們搶。”

    “下回，你下回有這好運氣遇到我們？”高個子劫匪罵道：“我心情不爽，揍你一頓算了。”

    “你揍了我，醫藥費怎算。”寒野訴苦道：“我可是窮到醫藥費都給不起，若是傷重不幸身亡，你們犯的可是殺人罪。”

    “你走。”高個子劫匪沒有語言地說道：“我們也給不起醫藥費。”

    “再見。”寒野和劫匪揮手作別。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