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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的火候很夠,菜很快就送了上來,兩人就著酒吃著菜吹著夏日夜間江邊的涼風也是悠哉。
隻是偏偏有人不識趣,黑闐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看了眼,是楊樹打來的。
“黑闐,你在哪呢??”
沈一餉埋首飯碗聽到楊樹的大嗓門抬起頭看向黑闐,黑闐給他夾了塊排骨,慢悠悠道:“在外麵?怎了?”
楊樹歎了口氣,語氣十分煩躁,隱隱還有些難過:“這大半夜的你怎還在外麵我在你家樓下,你什時候回來?”
黑闐看了眼沈一餉,才剛吃著呢,“我在江邊的大排檔你直接過來吧。”
楊樹沮喪的應了聲,正要拜拜,突然反應過來,“你和誰啊?”
黑闐道:“一餉。”
楊樹頓時又樂了起來,“嘿!一猜就是!”
黑闐笑了笑,“行了,快來吧!”
楊樹道:“行,正好我肚子也餓了!我現在就過去!”說完,楊樹就掛了電話急匆匆的往這趕。
黑闐放下手機,心有些奇怪,楊樹大半夜的過來找他做什?
沈一餉看向黑闐,“楊樹要過來?”
黑闐點點頭,“不知道怎了,好像有事。”
話音剛落,黑闐的電話又響了起來,這次是江淮南。
黑闐無奈笑笑,一個接一個的,“喂,淮南。“
江淮南的聲音有些低落:“楊樹--“他停頓了一會,黑闐隱隱聽見他歎了口氣,他靜靜等著他接著說下去。
“你照顧好他。”
語氣滿是無能為力的失落。
黑闐一怔,問道:“怎了?”
江淮南沉默了會道:“我要出國了。”
黑闐聽完也愣住了,也明白今天的楊樹怎這反常。
“什時候?”
江淮南道:“明天下午。”
黑闐點點頭,握著酒杯,心頭沒由來的有些煩躁起來,“我照顧不了,你自己的人自己照顧!”黑闐的語氣惡劣,對江淮南對自己,生離和死別從來不受人的控製,人生就是不斷在別離的旅途,這種認知實在讓人愉快不起來。
黑闐的語氣吸引了沈一餉的注意,他停下筷子看向黑闐。
江淮南歎口氣,輕聲道:“黑闐,如果一開始就注定沒辦法走下去那為什還要走下去,我沒那勇敢,我現在離開,對我對。”提到那個人的名字江淮南不由停頓了下來,時至今日,就連說出他的名字都需要巨大的勇氣,“對楊樹,都好。”
江淮南從一開始就比誰都清楚,對別人對自己。
他看透了黑闐對沈一餉的心思,也明白自己對楊樹的心思,但是也正是因為太過透徹,他更加清楚的知道這條路有多難走。
黑闐握住沈一餉的手摩擦著他的指關節,沈一餉的手細長,微涼,有力。
“我在江邊的大排檔等你,楊樹也在。”說完黑闐就掛了電話。
沈一餉看向他,“淮南?”
黑闐點點頭,神情有些黯淡:“他要出國了。”
沈一餉表情沒什變化,夾了個排骨吃,“哦。”
黑闐無奈的看著他,道:“淮南喜歡楊樹。”
“啪嗒--”
排骨掉在了桌上,沈一餉咬著筷子看向黑闐,眼睛瞪圓,過了會才反應過來,“那楊樹呢?也喜歡淮南嗎?”
黑闐搖搖頭,“我不知道。”楊樹就像個心智未開的小孩,每天笑嘻嘻的,也不知道他到底懂不懂這些。
沈一餉又夾了塊排骨,道:“楊樹應該也喜歡淮南。”
黑闐問道:“你怎知道?”
沈一餉笑笑,“猜的。”
黑闐也跟著笑笑,希望如此,也不希望如此。
楊樹很快就順著江邊找了過來,其它桌滿滿都是人,唯獨黑闐這桌隻有兩個人,顯眼得很,楊樹一下就找到了他們。
“就你們倆啊?”
黑闐招呼服務員給楊樹上了一幅碗筷,“肚子餓了,出來吃點宵夜。”
楊樹點點頭,拿出筷子夾了塊黃瓜吃,“我也餓了,晚飯都沒吃就跑了出來。”
沈一餉問道:“你幹嘛不吃啊?”
提到這個,楊樹的神情一下黯淡了,他放下筷子,給自己開了一瓶酒,喝了大半才開口道:“淮南要出國了。”
沈一餉道:“他成績那好,出國也正常。”
楊樹搖頭,歎口氣,“話是這說,但是我心就是不,不,不舒服,我們那時候都說好了一起靠z大,結果現在錄取通知書下來他說他要出國。
而且吧,我和淮南從小一起長大,穿開襠褲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我們都在一起,從來沒分開過,現在突然要分開了我真有點受不了,真的,我自個就覺得我要完了。”
沈一餉道:“那你跟他一塊出國啊。”
楊樹嗤了一聲,“他不讓。”
沈一餉有些不解,看向黑闐,再看看楊樹,“為什?他不是喜歡你嗎?”
這話一出,眾人都愣住了。
剛剛趕來站在楊樹身後的江淮南也愣住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突然,楊樹一拍桌子猛的站了起來,猶如醍醐灌頂:“我/操!我現在就去找他!”說完就喝光了瓶的酒,一轉身,就對上了江淮南。
江淮南的臉色已經平靜下來,他靜靜看向楊樹,眼神看不出悲喜。
楊樹卻是傻在原地了,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臉慢慢開始紅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為酒意還是什,他結結巴巴的招呼著江淮南坐下來,“你,你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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