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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了年月的照片邊緣泛起陳舊的黃，卻依然遮不住女人眉眼間的風華。

    蘇荇看著手中一寸大小的照片，瞳孔不受控製的收縮了一下，她盡量放緩呼吸，抬起頭看向葉蓁時，盡量讓自己顯得平靜一些。

    “這是怎回事？”

    蘇荇腦中一團亂麻，各種念頭呼嘯而過，卻沒有一條能夠抓住。

    “她叫susan，法籍華人，三十年前在巴黎是一名十分有名的歌舞劇演員，未婚，有過一個十分富有的華人男友，後來不知什原因分手，分手後不久，死於一次劇院火災。哦，對了，她曾經有過一個孩子，算起來，年齡剛好和你對上。”

    蘇荇靜靜聽著，不知道在想什，半晌後輕聲問道：“還有別的信息嗎？”

    葉蓁搖了搖頭：“時間太久了，隻查到這些。”

    說到這，葉蓁皺了皺眉，想起william曾告訴她——susan的檔案有修改和缺失的痕跡，也許有人想刻意隱瞞那件往事。

    “我是在一間古老的工藝品店拿到這枚懷表的，因為你母……伯母她，”葉蓁看一眼蘇荇，大概實在不好形容，頓了頓，接著道，“我一時好奇，剛好有個偵探社的朋友願意幫忙，就隨便查了查，沒有什有用的信息，也許隻是巧合。”

    這也巧合的太過分了。

    蘇荇苦笑一下，她雖然和母親關係不好，可從沒有想過自己和她可能並沒有血緣關係。她回憶著兒時父母從未停歇的爭吵，卻怎也找不出一絲頭緒。

    “阿荇，”葉蓁喊她一聲，“我隻是想告訴你，不管她究竟是不是你的母親，她都已經不在了，那些往事對你來說已經沒有意義了，忘記吧，你值得更好的生活。”

    葉蓁說的對，蘇荇笑了一下：“我知道，謝謝你。”

    正說著，手邊的手機輕輕一震，杜澤發來消息：睡了嗎？

    胸前被堵住的呼吸驟然順暢起來，蘇荇低頭專心致誌地回消息：還沒有。

    消息發出去後，她像是等不及一般光著腳跑到臥室，打開陽台的落地燈，果然看到對麵陽台上，杜澤正懶洋洋地斜倚著鐵藝的欄杆衝她笑。

    夜色，蘇荇的臉有些微微發紅，她趴在陽台欄杆上，傻乎乎地衝對麵揮了揮手。

    跟在後麵的葉蓁輕輕“嘖”了一聲，轉身離開了。

    兩棟樓的距離間隔很遠，無論是杜澤還是蘇荇都做不出喊話這種行為，於是杜澤低下頭，手機屏幕上的一小片亮光映亮了他英俊的眉眼。

    幾乎是同時，蘇荇手機震了一下。

    杜澤：等我一下。

    他轉身進屋，片刻後拿著小提琴出來架在肩上。

    蘇荇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不知道他什時候學會了拉小提琴，而且杜澤手指受過傷的事她是知道的，雖然平時生活沒什問題，但像彈琴這種需要手指靈巧性的事情是做不了的。

    晚風吹起蘇荇的長發，她有些擔心卻又不乏期待地看向對麵，片刻後，小提琴清亮的音色隨著夜風飄過來。

    杜澤微微垂著頭，神色認真，雖然拉得磕磕絆絆，但意外的，每個音都在調上。

    曲子輕快婉轉，是《愛之喜悅》。

    蘇荇閉上眼睛，睫毛染上一點濕意，這是她聽過的，最好聽的琴音。

    時間像是被誰撥動了指針，蘇荇覺得明明才剛開始，一首曲子卻已經進入尾聲。

    最後一個顫音結束後，不知是哪戶人家拉開窗，啪啪啪地鼓起掌來：“不錯，進步很大，起碼不跑調了！”

    蘇荇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她已經可以想象平日杜澤練習時擾民的盛況。心又酸又軟，含著水的眸子一閃一閃，蘇荇低下頭，幾乎是手指顫抖地給杜澤發了條消息。

    ——我想你。

    對麵陽台上，杜澤無聲笑起來。

    蘇荇手機亮起，杜澤的回複鮮明地躺在屏幕正中。

    ——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