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的,滿京城忽然都開始傳,說皇長子殿下多了一位新的莫逆之交。
起初甚至沒人清楚這位“莫逆之交”到底是什來頭。後來才逐漸有人打聽出來,好像是逸親王府的一個……侍衛?
順著這個思路,大家理所當然地都覺得可能是通過皇子妃偶然結交的,一時大歎那個侍衛運氣太好,又慨歎世事神奇。
當然了,為什一個王府侍衛能和堂堂皇長子成為“莫逆之交”,個中原因傳得也有鼻子有眼兒的。聽說是那侍衛棋藝極好,每每手談都難分高下。
——這個原因讓一眾宗室子弟心服口服。身為皇長子堂兄弟的宗親們,與他下過棋的並不少,人人都知道他棋藝高明,要贏他十分的難。
那這位侍衛的棋藝,不說是“國手”,也絕對是個中高手。
皇長子府中,夕瑤一連三天見孟時從前頭回來時垂頭喪氣,隱約覺出不對。
再一細問,夕瑤傻了:“你輸給他不是故意的?!”
“……不是。”孟時坐在床邊歎氣,“是真下不過。”
他原本也是以為自己要做戲讓譚昱贏一贏,讓坊間覺得這是位高手,繼而讓人覺得王府翁主嫁一位高人的事不能隻以“門當戶對”的世俗眼光評價。
可後來發現他竟然真的下不過!那個譚昱,在和他下棋的過程中雖然緊張極了,但每一步棋都走得穩準狠,讓他應付得有氣無力。
孟時禁不住地因此好奇,問譚昱學了多久的棋,結果譚昱磕磕巴巴地說:“三……三四個月?”
孟時差點氣暈厥……這是個奇才嗎?!
他感慨說:“你們逸親王府能人很多啊……!”
但夕瑤的重點顯然沒放在這上頭,她拽著他道:“你別光顧著下棋啊!人怎樣?蘭婧可是要嫁他的!”
“……”孟時滯了滯,“六叔沒說讓我管這個。”
“……!”夕瑤瞪他,他又道:“這哪兒輪得著我把關啊?六叔肯定不會大意。”
這倒也是。夕瑤記得謝晟在娶和婧之前被姑父怎樣“刁難”過,現在想想她都想笑。這個譚昱的日子估計也不會有多好過,敢動什歪心思,姑父一定會收拾他的!
京郊,譚昱從家中出來後,心緒複雜得很。
母親拉著他一直哭一直哭,一個勁兒地問他怎瘦了這多。他不敢提那場重傷,隻是說去杭州這一趟路上太累了。
父親的病倒已大好,卻歎息說還不如不治了,治病弄得家再度窮下去,白費了他在王府辛苦攢下的錢。父親還說,若在王府的差事太累就不要做了,家還有幾分地可種,換不來什富貴,但也不至於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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