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上元,孟君淮挑了個好天氣進宮。他進乾清宮將這事一稟,皇帝便皺著眉頭斜眼瞟他。
孟君淮滯了滯,不吭聲。候了一會兒,聽到皇帝不耐地倒吸著氣說:“朕聽說你的次子前陣子因為個青樓女子搬出去住了,現在世子又看上了溫家姑娘?你們家怎這多事?”
“……”孟君淮尷尬地笑了笑,“也說不上‘看上’,就是兩個孩子那天見了一麵似乎投緣。臣弟怕不妥,所以先來問問皇兄的意思。”
皇帝輕笑了一聲:“那朕若是說真不妥呢?”
孟君淮就說那臣弟現在趕緊攔著還來得及啊……!
皇帝心說你們家真有意思。
各家孩子的婚事基本都是當父王母妃的做主,尤其是世子,他還沒聽說過讓孩子自己拿主意的。召進宮來讓小輩們互相見麵,其實也不過是讓王妃們見見各家貴女,然後替兒子挑一個。今年挑完人進來稟話時直接說是孩子間處得好的……六弟你真獨一份兒!
皇帝越想越覺得這逸親王府有趣兒,不止是孩子聽“父母之命”的少,就是早年進他們王府當伴讀的幾個,也個個主意大。
——夕瑤不就一往無前地把他們時給“弄”走了嗎?!
大約是因為有之前幾個做鋪墊的結果,皇帝發覺自己聽說阿祚這事兒……居然也沒有特別驚訝。
他不鹹不淡道:“別攔著了,溫家那姑娘朕見過,人不錯,若真兩情相悅就由他們吧,廣信王的事跟他們也沒關係。”
孟君淮稍鬆了口氣。
他和玉引原也覺得問題應該不大。從這幾年的情況來看,雖則宗親們為了避免徒惹麻煩都躲著溫家走,但宮一直都有提拔他們的意思。籠絡也好安撫也罷,反正該有的封賞沒少過,逢年過節偶爾還讓他們出個風頭。
玉引說若照這想,阿祚娶了溫氏其實是順應聖意的,看來她沒說錯。
孟君淮便從宮中告了退。與此同時,阿祐正在正院堂屋坐立不安。
因為玉引把夕珊給叫進來了。
阿祐覺得自己今天肯定是哪不對勁——夕瑤夕珍都是謝家姑娘,他跟她們打交道就可正常了,怎今天在夕珊麵前,愣是一句話都要琢磨半天才敢說出口呢?
是怕自己再像那天拿“西湖”打圓場一樣說錯話嗎?好像也不是。
玉引一邊好笑地打量眼前幾近死寂的少男少女,一邊有點焦急地幫他們想話題。
須臾,她可算有了個主意,一籲氣道:“你們別這幹坐著。這樣,阿狸年紀大了,自己總懶得打理自己。你們一塊給它梳梳毛去,下人去弄它總不高興。”
阿狸脾氣可大了,下人給它梳毛它就撓人,好像是覺得家人嫌棄它似的。
“……好!”阿祐滯了一下立刻答應,然後他緊張地看向夕珊,夕珊臉紅紅的也睇睇他,接著點點頭,也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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