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憤恨地拍了一下牆壁,急忙轉頭對袁正道說:
“正道,我肚子大了跑不動,你趕緊帶上大黑狗,叫上幾個村的壯漢,一塊追上去,這狗道應該剛走不遠,興許還能追到。張紅就快要臨盆了,萬一讓那個狗道得到鬼嬰,後果不堪設想。”
袁正道重重點了幾下頭應道:“好,我這就去。”
我坐在床邊,有些無計可施。眼下我的能為,非但救不了張紅,而且過不了多久,我也自身難保了。
我正有些沮喪的時候,在床頭發現了昨晚上,貼在張紅額頭上的符紙,心中突然想到一個辦法,於是將那張符紙收了起來,走到客廳。
這時候他們兩個已經吃完了,那糟老頭臉上紅暈澄澄,顯然酒也喝的差不多了。但好像還意猶未盡似的,手指頭還在嘴舔幾下,別提多惡心。
徐山見我進來,趕忙上前介紹,說道:“兩位先生,這位是小影姑娘,這次勞煩兩位到俺們村子來,就是她拜托的。”
邋遢老頭子依然沒有看我一眼,倒是他那個徒弟胡威,在我身上掃了幾眼,隨後眉頭一緊。
我笑著坐下來跟那個胡渣糟老頭問了句:“敢問,老先生出自何處仙山師承何門何脈”
我這問其實是有原因的,現如今坑蒙拐騙的人特別多,有些人打著陰陽行的幌子,到農村鄉下這種民風淳樸的地方行騙。自詡出自名門正派,其實狗屁不是,連名門正派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兒。
所以我這一問,是試探一下,這兩人究竟是不是真的陰陽行高人。
糟老頭蔡晉也是個明眼人,一聽就知道我在試探他,放下正在舔著的手指,對我翻了個白眼說道:
“喲,鄙人蔡晉,也就是個沙柳鎮上賣假藥,騙點算命錢,混口飯吃的江湖神棍。”
聽他這一說,我頓時一愣,這算是什回答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呀
說著他就起身,對徐山拱手說道:“小徐啊,這頓飯讓你破費了,糟老頭子我狗屁不懂,趁著天沒黑趕上最後一趟大巴,我回鎮上了,甭送了。”
話剛說完他就開始收拾自己的各種家夥事兒,準備離開,也不理會這坐在桌上的徒弟。
我懵了一下,不知道該怎接他的話茬,但徐山一見蔡晉收拾東西要走,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趕緊上前抓著他的東西,好說歹說不讓他走。可蔡晉這糟老頭硬是要給我擺架子,說什都沒用。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這大徒弟胡威才站起來,湊到蔡晉的耳邊說了些話,這話一說完,蔡晉的臉色就變了,隨即目光轉到我的肚子上來。
看到這一幕,我心中已經有數,這兩人,確實有些本事。
我端起一杯酒,上前說道:“蔡先生,剛才多有得罪了,我也不會說話,這杯酒,我幹了。”
徐山見我大著肚子還喝酒,趕忙抓著我的手不讓我喝,我笑了笑,示意他沒關係。
這鬼嬰要是能被一杯二鍋頭給害著,那我早就喝他個十斤八兩的了。
可沒想到蔡晉還不樂意,端起旁邊一壺酒,推到我麵前,說道:“喝完它再說。”
徐山連忙哀求,說道:“先生,這這可不行啊,小影姑娘這大著肚子呢”
蔡晉的態度依然端著,一副我不喝就不罷休的模樣。
“放心吧,喝不死她”
我眼角瞥了一眼他徒弟胡威,看他臉色為難,這壺酒肯定是推脫不掉了,我隻好端起酒壺,閉上眼睛,一口一口灌腸似的往下喝。
這酒割喉,我喝完之後喉嚨像火燒一樣,整個人暈暈乎乎,差點沒昏死過去。
蔡晉見我這有誠意,揪了幾下胡子緩緩坐下,胡威站在他身後,依舊不停地打量著我。
徐山給蔡晉添酒,再給我拿了一副碗筷,之後就出去了。
我也沒怎吃,倒是把最近村發生的種種怪事情跟他們說了一遍。在說正事的時候,糟老頭蔡晉倒沒有像剛才那打馬虎眼,反倒是聚精會神地聽著,時不時還揪著自己的下巴胡子,作思考狀。
我朝著這兩人敬了好多杯酒,都是一口悶,我的天哪,又辣又嗆,這一大口下去,喉嚨實在受不了。
我暈暈乎乎地從口袋掏出那張符紙,攤開之後擺在桌麵上,蔡晉接過來一看,眼珠子立馬就大了。
他揪著胡子,緩緩說道:“這可是龍虎山天師堂的符籙,我們可惹不起。”
我頭昏得厲害,半趴在桌子上說道:
“這狗道作惡多端,在村害了多條性命,我張小影拜托兩位先生,逞強除惡。”
蔡晉將那張符紙放回桌麵,撅著嘴巴思索了半天,仍然沒有做出決定。這時他徒弟胡威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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