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決定幫助這個人。..她要戴上麵具,但是被我阻攔了。
“還是我來吧”
再次來到了後堂,戴上麵具,青草香氣再次襲來,我閉上眼睛,在心中默默祈禱。如何才能幫助這個男人如何才能挽救竹子的性命萬能的神啊請給一個回答圍在巨才。
還是一樣的情景,烏雲湧來,黑漆漆鋪滿整個天空,天外隱隱約約傳來奶奶的聲音:“救一人殺一人救一人殺一人城南十五”。
隨著話音,眼前出現了一大片水麵,閃爍著粼粼波光。原來是個池塘。養魚人在池塘邊蓋了一間小瓦房,門前架著幾根竹竿,晾曬著幾件衣服。
一個穿紅衣的小女孩出現在視線,烏黑的眸子,天真的笑臉,腦後甩著條馬尾巴小辮,她用稚嫩的聲音說:“我叫徐若櫻”。忽然,奶奶的聲音炸雷一樣在耳邊響起:“就是她殺了她救一人殺一人”,一團黑影漸漸籠罩了小女孩。孩子哭喊著在黑色的漩渦掙紮著,黑暗象發臭的泥沼,小女孩的垂死掙紮。卻讓她越陷越深,終於徹底淹沒,再也看不見了。
“不---”
我一聲慘叫,再也支撐不住,一下子癱坐在地上。
巧莉隨後也將麵具戴了上去,結果她的神情跟我一樣驚慌失措。
我們這才明白,原來,救一人殺一人就是去殺死無辜的人來換取新生原來靈女可以無視那些鮮活的生命靈女難道不是慈悲的嗎為什會這樣難道一開始就想錯了
巧莉猶豫不決,開始懷疑自己的決定。
過了不知多久,她才蹣跚著返回前廳。阿衝和史東林還在等著她。看著史東林殷切的目光,她想告訴他。沒人可以幫他。走吧,去陪著妻子度過她最後的時光,那是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運,認命吧
“明日辰時,城南十五。水塘邊。小屋前。徐若櫻,殺了她,你的竹子就得救了,相信我。去做吧。”
但是我驚呆了,她自己不能相信,這些話竟然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
這不是她想說的她要收回剛才的話,可是口唇兀自翕動著。竟再也講不出一個字。胸口漲的難過,一口氣堵在那,呼不出來,咽不下去,驚懼之下,她暈了過去。
阿衝說她沒事,隻不過是氣血不順暢,一時間昏過去了而已,稍逝休息片刻就可以了。
我趁機拿起那個麵具,又戴了起來。奇怪。為什我不會被強製說出那句話而巧莉卻會
我似乎明白了一點,這個麵具,誰戴了之後都可以知道答案,但是靈女在知道答案之後,會被強製說出來,而其他人不會。
我戴上去,還是一樣的情景,烏雲湧來,黑漆漆鋪滿整個天空,天外隱隱約約傳來奶奶的聲音:“救一人殺一人救一人殺一人城南十五”。
隨後我看到了史東林。
史東林怎也沒想到,祈求靈女得到的是這樣的結果。
南城村回來,他就呆坐在竹子床前,一動不動看著她。竹子仍在靜靜睡著,醫生說,那不是睡覺,是昏迷,深度昏迷。這樣也好,至少她不會疼了。他輕輕拉過妻子的手,她手背上布滿了針孔。
幾天以前,這隻小手因為藥物中激素的關係,還顯得有點胖,可是今天,這隻手卻明顯的瘦了,竹子清瘦的臉上也顯出灰暗的顏色,她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他把妻子的手貼在臉上,淚水再次湧出雙眼。這雙手曾經是多柔軟嬌嫩,自己曾對這雙手無數次許諾,要給它戴上一枚鑽戒,隻有鑽戒才能配得上這蔥白修長的手指,可是他們沒有錢,那還隻是一個夢。難道這永遠是一個夢,再也沒有實現的機會了嗎
殺人,靈女竟然讓他去殺人靈女的話充滿了誘惑,隻要殺人,竹子就會得救竹子我要不要去做你要是醒來,一定會罵我的,善良的竹子,你一定會為我有這樣齷齪的想法而感到羞恥梧桐引鳳。對不起,竹子,我再也不會這樣傻了,原諒我的無知吧
窗外,幾隻老家雀兒在草地上爭搶著什,嘰嘰喳喳吵著。醫院甬道上已經有人在散步了。
史東林在床前坐了很久。竹子的呼吸已經越來越弱,他心急如焚,卻又毫無辦法,似乎看到死神正獰笑著站在病床邊,在等候收割竹子的靈魂。
悄悄離開了病房,他要躲開離別的一刻。他對越來越近的絕訣充滿了恐懼,那是他不能承擔的重荷。原來看著自己心愛的人一步步離去是這樣痛苦,他寧願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寧願在親人的滂沱淚水中死去,也不願去體驗生離死別撕肝裂肺的滋味。
不知不覺,已經出城很遠了,史東林不知道這是什地方,他隻是在漫無目的的走,一直走。眼前出現了一片池塘,波光粼粼的水麵上,幾隻鴨子在嬉戲,岸邊有一間小瓦房,他覺得很口渴,就走到了門前敲門。門開了,走出一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女孩穿著紅色衫子,紮著一條馬尾巴邊辮子,一朵小頭花俏皮的斜係在辮子上,孩子用稚嫩的童音說:“叔叔,我爸爸舅娘都不在家,他們賣魚去了,你明天來,他們就在家了。”
“好孩子,叔叔隻是口渴了,你家有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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