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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的夜晚是明亮的，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屋子暖融融的，沈約順道在顧寧遠的屋子洗完了澡，光著腳踩在柔軟的地毯上。小白用毛茸茸的脖子蹭著他的腳腕來回穿梭撒嬌，藍色的大眼睛始終瞥著顧寧遠，不敢蹦上床。

    顧寧遠坐在旁邊，膝蓋上擺著一個盤子，麵有各式各樣的點心水果。他的一隻手摁在沈約另一側的腿邊，鏤空一樣地圈住了他，像是一個輕柔的擁抱。

    兩人貼的很近，可卻又沒有真真正正的觸碰到。

    沈約累了一天，接近淩晨時已經有些困意，不過他的意誌力極佳，一般人看不出來。顧寧遠剝了一個橘子，先嚐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又往他嘴塞。

    冰涼甜蜜的味道一下子讓昏昏沉沉的沈約醒過來。

    “別犯困了，”顧寧遠對著他笑，“到時候別真的守不到十二點。”

    沈約咽下嘴的橘子，有些不服氣，“我沒有！”

    顧寧遠的指尖輕輕碰了碰沈約微微垂下來的眼瞼，饒有興趣地反問，“怎的嗎？”

    那上麵還沾著冰冷的汁液，沈約下意識向後躲了躲，反而靠到了背後顧寧遠的胳膊。

    沈約一怔，咬了咬嘴唇。

    而顧寧遠沒有收回胳膊，沈約也沒有再躲，在那盞昏黃的壁燈下，兩人的影子仿佛融在了一起。

    就在此時，忽然之間，電視，外麵同一時間傳來巨大的響聲。

    代表十二點，也是新一年的鍾聲敲響，現在已經是新的一天了。

    沈約一愣，長長的睫毛劇烈地抖動了一番，臉上的表情卻沒什變化，還是一個柔軟的弧度。

    誰也瞧不出來他在想什。

    他從床上跳下來，彎腰一把把小白從地上撈起來，十分真切，語氣滿是歡喜和祝福。

    “新年快樂！”

    顧寧遠愣了愣，他偏過頭，目光落在別處，“新年，快樂。”

    他這句話話音剛落，沈約就光著腳跑出了房間，像是有什十萬火急的事趕著要去做。

    若是往常，顧寧遠肯定會上去把沈約教訓一番，再叮囑他幾句話，讓他早些睡覺。

    可今天不同，顧寧遠什也沒有做，隻是慢吞吞地收回胳膊，用手掌扶住額頭，從指縫中露出來的些微眼神顯得沉鬱至極。

    剛剛，剛剛他想要抱住沈約。

    而這種擁抱，和往常的不太一樣。

    而沈約總算是一鼓作氣地衝回了自己的房間，原來煞白的臉色也忽然漲得通紅。

    他在床上用枕頭遮住自己的臉，甚至呼吸都有些困難。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沈約好像終於冷靜下來，從床上爬起來坐到書桌邊。

    屋子並沒有開燈，周圍一片黑暗，沈約摸索著發來書桌一個隱藏的小抽屜，從麵拿出一樣薄薄的東西，捏在手指上還會發出細碎的響動。

    此時外麵正好綻放了一朵巨大的煙花，那樣東西反射著閃亮多彩的光，五彩斑斕。

    那是一張糖紙，一張顧寧遠吃過的糖，留下來的糖紙。

    即使沒有燈，沒有光亮，沈約還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張糖紙展開，鋪平。

    他看了許久，眼睛閃著光，就像是在看一個夢。等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支筆，卻閉上了眼。

    “願我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