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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昌公主看向梅寧軒的眼神越發不一樣起來,同往常微冷的眸光不同,多了幾分的柔軟,隻是她為人高傲內斂,縱然喜歡一個人也不會表現得太甚,因此今日隻是借著機會稍微試探一番,若是人家無意,她也不是死乞白賴的人,縱然喜歡,她也有她的底線。
梅寧軒沒有接永昌公主的目光,隻是坐在一旁,神色淡然得喝茶,同往常一般,那般淡然看不出一絲的表情變化。
這令永昌公主神色越發鬱鬱,琴聲也夾雜了一絲憂鬱之色,令人聞之心仿佛被抓了一下,北唐瑾本是低眸喝茶,聽見這微妙的變化,神色立即變了。
她將柔和的目光轉向永昌公主,隻見她的眉眼之間頗有鬱鬱之色,又將目光轉向梅寧軒,見對方一點兒表情也沒有,那般淡然地心無旁騖。
北唐瑾立即明白了永昌公主的憂傷,可是,她真是愛莫能助,她隻能為她憂傷,心疼她的一番真意未能被回應,一番真心終是無處投放。
一曲終了,琴音嫋嫋,永昌公主的心情越發鬱鬱,隻是她掩飾得極好,即便是對方不領她的情意,可是為了皇家的臉麵,她也不會再去刻意叨擾對方了。
該做的,她最大的底線,已經做了,用了心,無用,那,也就罷了。
君既無意,妾也可收心。
情絲可斬斷,她可以等待。
望著永昌公主緩步走來, 北唐瑾朝著她伸出一隻手,握住對方的手,溫暖的溫度順著手心傳過,永昌公主已經冰冷的心仿佛有些回溫,她目光柔和得望著北唐瑾,兩人目光交匯。
她仿佛對她說,幸好有你,阿瑾。
北唐瑾柔和得對她微笑,溫暖她的心,是的,沒關係,他既無意,何須多求?
永昌,你這優秀,心慕你的人良多,此事何須掛懷呢?
對視片刻,兩人相視一笑,仿佛達成了共識一般,永昌公主慢慢坐到北唐瑾的身側,儀態依舊高貴典雅,依舊是那個傲氣十足的永昌公主。
鳳琰有些詫異得瞧著這兩個女人,他知道,永昌公主骨子是驕傲的,她高傲的心,不允許她那卑微得去低頭,去踐踏自尊去愛一個人,那北唐瑾呢?
她也是那般高傲的女子,隻是,他不甚了解她,原先,他覺得自己對北唐瑾有些了解,可是現在看來,真是越來越看不懂她了。
梅寧軒隻是淡然一笑,一點兒也沒有在意,永昌公主太過驕傲,不會為了喜歡一個人放低了姿態,因此,她最大的極限也是含蓄得表達愛意,他可以裝作不懂。
同樣,她如此驕傲,絕不會嫁給一個不愛自己的人,那這一關,他便是過去了。
四人又聊了一會兒閑話,都是些關於樂曲之類,永昌公主一直喜歡這些,北唐瑾從來都是順著她說話,十分有耐心得講些趣聞逗永昌公主開心。
梅寧軒知道,北唐瑾很少喜歡一個人,而對於永昌公主,她總是十分有耐心而且十分用心,他甚至是總是嫉妒永昌公主,若是他的小師妹能分出對永昌公主的心意的一小部分,他也知足了,可是,她卻是從未在他的身上用過太多的心思。
她對他的心思,總是有目的的,是利用他的,甚至是引誘他,他明明知道,卻甘心被她利用,甘心被她引誘,若是,她還能用得上他,那,他願意付出,心甘情願。
說了一些閑話,四人又開始擺上了棋局,下起了棋來。
永昌公主的樣子,仿佛一絲一毫都沒有受到影響,依舊和梅寧軒對弈,神色平常,跟往常一絲差別也無。鳳琰則是同北唐瑾對弈,他知道,他贏不了她。
離得這近,鳳琰其實早就細細得看過她的麵容,她極美,極美,美得不可逼視,五官精致到了鬼斧神工的地步,沒有一絲一毫得瑕疵,她太美了,美得那不真實,你看著她的時候,總是感覺在雲霧一般,有些飄飄得感覺。
注意到鳳琰的目光,北唐瑾眼神沒有一絲變化,不冷不熱,就連諷刺都沒有,十分平靜。
鳳琰十分奇怪,方才她還一度諷刺他,怎此時他們離得近了,她竟是偃旗息鼓了?仿佛對於諷刺嘲笑他一絲興趣也無?她的目光始終專注在棋盤之上,實際上卻是漫不經心。
他們棋技懸殊,他知曉,因此,她不必用太多心思,可是,她始終低著眸子,不動聲色。
半晌,他終於忍不住了,問道:“玉容,你想好要我為你做什事情了?”
北唐瑾沒有抬眸,聲音沒有波瀾,道:“此處不是談事情的地方,殿下。”她這是好心提醒。
“你是故意的吧?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吧?”已經到了這種地步,鳳琰將話挑明了。
北唐瑾麵上浮現一絲訝然,蹙眉不解,道:“殿下這是何意,玉容愚鈍,不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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