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表姐?嫂子?”門口傳來一個細軟的女音,聲線壓得很低,輕得就像這石室吹過的山風一樣兒,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出來,有人在叫她。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費。
唐晚輕的視線已經糊得不能視物了,唯耳朵還能隱隱約約聽到一些聲響。
她緊緊咬著自己握起的拳頭,感覺唇齒間一抹腥甜,她知道,她肯定是把自己的拳頭咬破了,這才嚐到了血腥。
“嫂子?表姐?表姐?難道睡了?不應該啊…….”那聲音細細碎碎的,自言自語地嘀咕著。
大概是沒有聽到她的回應,那女音還不死心,繼續壓低著嗓子往喊:“表姐?表姐?我是唐寶安。”
唐晚輕閉了閉眼兒,緩了一會兒,循著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嘶著傷口一樣的嗓子問:“你是誰?”
“嫂子!表姐!我是唐寶安?我們前兩天還見過麵啊?你不會連我都忘記了吧?看來,爺爺那些藥,還挺管用啊!”唐寶安著急地指了指自己,自顧自說地急道。
唐晚輕睜睜一團白花花的視線,極力想向聲音傳過來的方向,看過去。
可視線中的霧霾太大,實在看不大清楚。
“嫂子,你想想,我是誰?我是唐寶安?你現在還記得自己是誰嗎?”唐寶安小著聲兒問。
唐晚輕雙手抱著自己的腦袋,隻感覺腦子渾亂一片兒。
她眨了眨眼兒,隻道:“我是唐晚輕,容恣,火火。容恣,火火。”
唐寶安聽到唐晚輕說容恣火火,精神立馬為之一震,急道:“嫂子,你不能再說這兩個名字了。不然,爺爺他們還會對你用藥!你要是想自己好受一點兒,就不要再說這兩個名字了。”
“容恣,火火。容恣,火火。”唐晚輕機械地重複著,就像在強迫自己記憶什事情一樣兒。
好像隻有這樣的重複著,才不會忘記。
唐寶安急得跟什似的:“表姐,你真不能再說這兩個名字了。你就算要記,也隻能記在心。你在心默念就行了。不然,你再說下去,爺爺下的藥更重。”
也不知道為什,明明隻是想來看看唐晚輕的情況,卻忽然心軟,開始善意地提醒。
“表姐,你聽我的話,不要再說這事兒。明天他們還會來問你。到時你千萬不要說這兩個字名字。這樣,你就會好受很多了。”唐寶安悄聲囑道。
唐晚輕嘴唇動了動,無聲地說著容恣火火兩字。
可聲音已經沒了。
唐寶安見唐晚輕沒有再說,總算在心歎了口氣兒:“表姐,你臉上的傷怎樣兒了?”
那天,初見唐晚輕那樣一張黑皮翻卷的臉的時候,她都嚇懵了!
才一段時間不見,唐晚輕怎會變成這樣兒?
黑皮翻卷,好像臉受了什重創似的。百度搜索,更多好看免費。
整個人,除了依稀還模糊的五官,幾乎完全看不出什了。
她真的很好奇,為什唐晚輕的臉會變成這樣。跑去問自己的母親,母親說不知道,讓她去問唐長平。
唐長平支支吾吾的,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想去問問四嫂兒江芷,結果四嫂兒閉門謝客。還有四叔,好像搬去了爺爺的院子住。
一陣兒沒見人了。
唐晚輕痛感最清晰的,就是自己這張臉了。
她顫著手指,撫了撫,感覺痛得自己整個人就像被人劈開了似的。
“疼。”唐晚輕虛弱無力道。
唐寶安當然知道疼。
就算沒看到唐晚輕到底疼成什模樣,單就從她虛得像紙片兒的聲音,也能聽出來,她疼得肯定受不了。
也不知道爺爺給她吃了什藥兒,隻隱約聽那老管家說過,這藥吃下去,會讓痛不欲生。
為此,她還好奇地去藥閣找書看了。就想知道,這是什藥兒。
可唐長平注意到她的舉動,有意提醒了她,唐晚輕的事情,叫她少去參與。
她當時就不明白了,她怎就不能參與了?
唐晚輕怎說,也是自己的表姐啊?
怎就不能管了。
唐長平看她不聽,便將藥閣給關了,嚴令她不準備進藥閣的藏書看書,以免惹禍上身。
“表姐,疼你就忍忍吧。我爸不讓我進藥閣,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們給你吃了什藥兒。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想點兒辦法的。你明天,你明天一定不能再提容恣和火火兩個人的名字。這樣,他們就不會對你下藥了。”唐寶安再三囑道。
又一波斬斷血肉的疼痛襲來,唐晚輕再次咬緊了自己的拳頭,蜷縮著身子,像條蝦仁一樣兒,瑟成一團。
唐寶安隱約聽到唐晚輕悶沉的呻吟,歎了口氣兒,往左右看了看,才鳥悄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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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
唐晚輕在石室照進來的第一縷陽光中漸漸轉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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