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後,今天怎有時間來這?”
我正坐在彼岸河沿上,雙腳伸到河麵,隻再多伸幾公分,鞋底便能觸到河麵。突然身後傳來一聲熟悉的喚聲,我緊盯著彼岸河上微波蕩漾的碧藍色水光的視線一轉,移向身後那道秀麗的身影。
“那你怎也有時間來這?”
我視線移向快要被新魂擠爆了的孟婆橋,‘很好心’地提醒道:“上班時間偷懶,不怕我去向鬼君告你的狀?”
“唉呀呀,我好怕啊,鬼後您稍稍向鬼君吹口枕邊風,我這上萬年的工齡也就要結束了。”
孟婆一邊拍著胸口一邊坐到我身旁,雙腳同樣伸到河岸下,“怎?有心事?看你一個人在這坐了好久了。我還真怕你一個想不開跳下去。”
“……”
這個孟婆!
我轉過頭,眼睛微眯盯著孟婆,直到她被我盯得開始感到不好意思向旁邊挪了挪,“你、你這樣陰森森看著我做什?”
我慵懶地笑道:“我哪陰森森了?明明就是很溫柔地看著你啊。你真是讓我太感動了,為了不讓我想不開跳下去,放著正職工作不做,跑到這來陪我坐著,我都要感動的流出眼淚來了。”
“有、有嗎?”
孟婆一副見了鬼的樣子從我旁邊跳了起來,“說起工作,我想起來了,等下黑白無常會押送一個令人頭疼的新魂來這與我交接,你繼續坐著,我先幫去了。”
孟婆邊說邊向孟婆橋跑去,說話一點不影響她離開的速度,好似身後有鬼在追她似的。
我麵露微笑,目送著她跑回魂滿為患的孟婆橋,心中暗暗腹誹:算你溜得快!
你與季流溪之間還有一堆剪不斷理還亂的麻煩事沒解決呢,竟然還有心情奚落我。
“走快點,別看了!”
“別磨嘰,送完你上路,本差還有很多人要勾呢!”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從孟婆橋那個方向傳來,我隨意向那邊瞥了一眼,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負了阿香的那個白無常?
他不是投胎了嗎?
怎又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雙手雙腳俱被拷了了沉重的鎖鏈,好像犯了什事的樣子?
而此時正推著他的肩膀將他往孟婆橋上趕的是後來新上任的白無常,而曾經與他同事一場的黑無常則是一直沉著臉不說話,臉黑得快要蓋過他身上的那件黑衣。
突然黑無常似是有所察覺,猛地朝我這邊望來,隔這遠,我都能感到他背脊僵了一下,他嘴巴張了張,向我點了點頭,又恢複成那張麵無表情的死氣臉,跟在白無常身旁押著曾經的白無常上孟婆橋。
看來黑無常還未從阿玉死去的陰影中走出,他眉宇間的絕望,就像這腳下微波蕩漾的彼岸河麵,看上去很平靜,實則內早已波濤洶湧。
“走快點,你再磨磨唧唧亂看,小心本差挖了你的眼睛。”
後來新上任白無常的聲音由近及遠,而原本還擠作一團的新魂在白無常這聲冷斥下,瞬間為黑白無常他們辟開一條可供他們三人同時走過的小路。
“走快點!看什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