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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沛的禦下之術和張凱一完全不同,張凱一原本也是草根出身,隻是因為力量強大才壓得住下麵的人,程沛比他更強大,卻喜歡用和風細雨的方式,他年紀不輕了,雖然覺醒了異能讓他看上去年輕了一些,那位實際上比他小上好幾歲的妻子看上去就像比他大好幾歲似的,但閱曆與年輕人不同,又因為在一家俱樂部教人射箭,很會和人打交道,說話都是溫溫吞吞的,不像是他的箭那樣犀利。
所以沈遲到了程沛的地盤,一直像個隱形人也沒有人多說什,他們是真正地信服程沛,這樣的手下無疑更難收買。
因為程沛一聲令下,那些人對沈遲和沈流木以及紀嘉都不錯,尤其是長相清麗笑容靦腆的小紀嘉,當然,除了沈遲之外,沒有人發現紀嘉懷中的木偶有一雙屬於人類的眼球。
程沛並沒有住在嘉定的中心區域,而是住在嘉定的一家高爾夫俱樂部,這距離上海市中心相當遠,反而離太倉市要近得多,可見程沛想要北上的決心。高爾夫球場實際上是十分好的休閑地方,寬闊、舒適、寧靜,大片的空間視野遼闊,在這種城市滿是喪屍的末世,高爾夫俱樂部變成了別樣的桃花源。這座球場設計非常精致與注重細節,有山有水,別墅錯落,高級會館有專門的儲水間和獨立備用發電室,至少能保證一小部分人的舒適生活,而且哪怕在天氣寒冷到所有的草木都要凋零的時候,在這看來依舊景色不差。
沈遲也想要北上,他想起來第一個B級喪屍出現的地點離這並不算太遠,時間卻差不太多了,早期人類進化得比較緩慢,喪屍也是一樣,如今半年過去,極少數的喪屍開始發生變化,普通的喪屍沒有神智,隻憑本能攻擊,速度緩慢,喜食生肉,除了力量大之外幾乎沒有多少優點,但B級喪屍卻已經有了神智,速度也不是普通喪屍可比的,無論哪一方麵都要強上一大截。
如果沒有記錯的話,第一個B級喪屍出現在附近江蘇南通市的一個縣城,那被稱為長壽之鄉,聽說是和當地水土含豐富的硒元素有關,於是,那的水土不僅養人,在末世,還養喪屍,最初的那幾個B級喪屍,都出現在一個地方,所幸那個地點距離上海並不遠,如果在和平年代,隻有幾個小時的車程而已。
不過,在那之前,他想先去一次海邊。
“嘉嘉的母親以前希望把她送到外灘一個地方,”沈遲對程沛說,“那現在都是喪屍,進不去,但她還有個叔叔住在崇明,我想帶她去看看。”
程沛感歎,“小沈你就是好心,嘉嘉是個聽話的好孩子,碰上你也是她的幸運,需要我派人陪你去嗎?這一路上估計不會太平。”
“不用,程哥你能給我配輛車就行了,就兩個孩子我還護得住。一個禮拜內應該會回來,找不到人也就算了。”沈遲誠懇地說。
程沛點點頭,“這樣也好,半個月後我們就北上,你回來之後也準備準備。”
“好。”
程沛很夠意思,給沈遲配了一輛路虎,不過在這個年代,好車不好車什的也就這樣,很多人拿一輛好車都換不來一袋米,如果沒有汽油的話,有車又有什用!
放夠了油,沈遲順道開去紀嘉指的糧油倉庫方向,等到開了門,才發現這比他想象中還要大!
“咦,好像多了很多東西。”紀嘉抱著木偶站在門口。
沈遲看了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張凱一放的,這位置偏僻又不太好找,實在是個藏東西的好地方。遊戲的背包放不下這多東西,最終他隻是拿了一些米麵打了個大包扔進背包,又將倉庫兩個十分大的帶龍頭的油桶、醬油桶裝進了背包,幸好雞蛋和鹹鴨蛋都是可以疊加的,不過隻能兩百個一組,單單是雞蛋沈遲就裝了七個格子,整整一千四百個,鹹鴨蛋四百個,放在他的遊戲背包中的東西永遠不會壞,可惜的是,他的背包隻有這大。倒是將倉庫所有的調味料一掃而空,都包進一大塊帆布,等末世再過個幾年,這些東西比米麵還要貴!大部分的土地被汙染的時候,有限的土地大多被拿來種管飽的東西了,比如土豆地瓜大米小麥,吃都吃不飽了,誰還有心去種其他東西,調味料當然就急劇減少。
末世之後這久,似乎除了最開始在遊樂場的一個禮拜,他們一直有人養著,根本就沒太在意食物的事,沈遲也並沒有給流木做過吃的。
其實在這時候,他已經決定盡快和程沛分道揚鑣了,如果去海邊的事情順利的話,他半個月根本就不會回去,等到日子差不多了,就直接開車去如皋,也就是B級喪屍的所在地,拿到更高級的元晶才是最重要的,本來他和流木兩個人一直用著自己背包的元晶存活,之後狩獵的時候,他隻有晚上偷偷去獵取的喪屍才能挖取元晶,現在多了一個紀嘉,沈遲覺得有些不夠用了,異能越是厲害,所能吸收的元晶越多,而他自己也是一樣,在別人的麾下,他根本沒辦法放開手,至少也要在存夠了貨之後,再去找一個新的擋箭牌才對。
夜幕漸漸降臨,紀嘉縮在車子後座,肚子餓得咕咕叫。
“走吧,下車,我去弄點吃的。”
高速公路邊的樹林,沈遲看到兩顆瑩瑩明亮的眼睛一閃而過。
不管是進化後的動物還是未進化的動物,都是可食用的東西,沈遲帶著兩個孩子下了車,還沒等他提腳,就看到幾個眼睛發著綠光的喪屍正在林邊遊蕩。
這自從末世之後就荒涼下來,原本打理得相當幹淨的高速公路路邊已經雜草叢生,這些喪屍應該是末世來臨的時候發生過車禍死去的人,一個個都奇形怪狀相當惡心,沈遲正想抬手將這幾個喪屍清理掉,卻心中一頓朝林中看去。
“急急如律令,敕!”一道清朗的聲音驟然劃破夜空,清氣衝天起!
那幾個喪屍立刻速度一緩,然後被數道雷光劈成了焦黑色一下子倒了下去,散發出難聞的氣味。
沈遲的視線已經出現了一個比想象中要矮小許多的身影——
呃,這看上去根本還是個孩子!而且穿著上讓人很有一種微妙的亂入感,讓人絕不會錯認這是一名道士。
上輩子的沈遲見過道士,武當道士的道袍相當清新飄逸,翩然欲仙,配著精鋼劍看來十足英姿颯爽。眼前的這位束著發,戴著方巾,穿著黃色的那種八卦道袍,很有香港最早那些鬼片的道士跑出來的詭異感覺,不過,看到這位肅然的臉龐和比普通人長出一大截的生命值,就知道不能把他真的當成跑錯片場的小演員,尤其,他剛剛還露了那一手。
但以長相看,這個應當隻有十歲左右,長得怎說呢,相當有神仙風範,長眉、俊目、高鼻、薄唇,冷冰冰的一張臉十二分得不好親近。
作為一個小孩子而言,簡直不可愛到一定境界!
“請問這位先生,這距離北京還有多遠?”
沈遲眼神古怪:“……北京?”
冰山臉的一臉正經,“師父說從茅山到北京,走上半年的話,肯定能到了,但如今我卻未曾看到他說的萬長城。”
沈遲:“……”
“可是,北京離這還有很遠啊,這是上海。”紀嘉怯怯地說。
一愣,“上海?”話音剛落,就聽到他的肚子咕得一聲,響聲十分清晰。
沈遲失笑,這個絕壁迷路了啊!從茅山出發走了半年才走到接近崇明的地方,這才多少公啊?搖搖頭感歎這人方向感差勁的程度,不過,他還是個孩子,倒也不是不可理解,“那你師父呢?”
“死了。”靜靜地說,“不僅僅是師父,我茅山宗中所有人都死了,如今隻剩下我一個。”
這下連沈流木都覺得他有那一丁點兒可憐,不過,他的同情心大概也就這一點點了,瞥了那一眼才扭過頭去,拉了拉沈遲的衣角,“爸爸,我餓了。”
沈遲想起之前的那道符籙,“你是不是餓了?”
點點頭。
“我可以用食物來買你的符籙。”沈遲開口,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看到正宗的道家符籙,武當的道士不擅符籙,隻擅功法,與這茅山宗修的不是一種道,這茅山的那道符籙威力不算差,照理在末世中應當可以活下來而且有點名氣才對,但沈遲卻從未聽說過他,卻不知道又有什際遇,也許早早遭了難,也許他一直在南方遊蕩,所以沈遲沒有聽過他的名聲。
沈遲承認自己對這些符籙有些感興趣,現在沈流木和紀嘉的實力太弱,弄些符籙也好給他們防身。
猶豫了一下,很快就應下來,“成交!”
沈遲的身影沒入了黑暗之中,沈流木轉了轉眼睛看向,笑得十分天真可愛,“你叫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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