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那一霎芳華

    “我之傷，賜予——”這句要命的話還未說出一個人的名字！

    “長生！”

    一個尖細的聲音忽然響起！

    於是，這句要命的話變成了——

    我之傷，賜予——長生。♀

    長生最致命的一劍，玩火自、焚，終於傷在了自己身上，連本體加反射，四倍傷害，都印在了他的心髒部位，魂魄深處！

    他張口便吐出一口血箭！

    臉色變成了蒼白，隨之血紅，最後一片死灰，眼神漸漸黯淡下來……

    這世間，無人能打斷長生的詛咒。

    隻有一個聲音，可以破了他的言靈。

    說出“長生”二字的這個聲音，類似人聲，卻和人類的聲音有著很大的區別，就像，某種動物發出的人語。

    “長生，你將在未來一萬年，不能說話

    這個聲音繼續響起。

    說話的，是相思肩膀上的那隻紅色的鴉。

    靈鴉神衛，最厲害的不是人，而是這隻鴉。

    這隻鴉說什，都會應驗！

    所以在之後的一萬年，長生，再也無法說出一個字，一句話。

    靈鴉神衛，四大高手，一下就損失了三個，唯一能戰的黃泉，也和木思風拚得油盡燈枯，猶在苦苦支撐。

    隨著最後的刀劍紛絞，兩人元氣散盡，虛弱地坐到地上。

    黃泉的刀，凝滯在空中，冒著一股青煙，就像剛從火爐中拿出，放進冰水浸泡過一般，火候已失，煞氣全無。♀

    木思風的兩把劍，也黯淡下來，漸漸潰散在空氣，消逝在虛無間……

    “你們，為什要這樣做？”相思緩緩問道。

    她漸漸恢複了一些元氣，坐了起來。

    她問的，自然是長生，黃泉，別離這三人。

    “欲、望？真的這可怕？”黃泉忽然苦笑了一聲，閉目不語。

    長生，卻再無說話能力，隻是看了相思一眼，歎了一聲，任由長生劍插在胸口上，卻忍受著這種穿刺之痛——萬年無解。

    靈鴉神衛，四人搭檔數千年，遊曆三界，名動四方。已經形同兄妹，情同手足。

    隻是，除了相思，另外三人的心境，顯然有著凡人一樣的心魔。

    這個心魔，就是——欲、望。

    隻要有欲、望，便會被人利用。

    “來這世上一瞬，你們就記住了百年人世的變化，你們真的留戀這人間的幻象？不願回靈虛界了？”相思有些失望地問道。

    “心魔一開，便淪入地獄。為了這人間的一瞬，有的人，的確願意這樣做一直沒有插手的妖王忽然說道。

    “你，不也是為了那一瞬的芳華，追隨千年不悔？”木思風慘然一笑。

    “可笑世間人類，以成仙為天道。卻不知，仙靈之輩，卻以擁有一個**凡胎甘願舍棄萬年壽延，這，究竟是為什呢？”相思幽幽歎道。

    “相思姐姐，那是因為……你沒有愛過一個人吧……你有愛過一個人嗎？”一旁的張雅青忽然小心翼翼地說道。

    “愛？什是愛？我愛過？或許愛過……可是我忘了。我們靈鴉神衛，遊曆三界，便是要維護這時空的法則，修補三界的漏洞，收複禍亂的鬼魅。若是和人類一樣有了心魔欲、望，又如何做得這樣的差事？我知道**凡胎的美妙和快樂，可是，有的選擇，是無法替代的……”

    相思眼中寒光一閃：“我隻是想知道，究竟，是誰，蠱惑了你們的欲、望，打開了你們的心魔？”

    黃泉盤膝坐在地上，而此時，三個背叛靈虛界的神衛，也隻有他能回答這個問題了。♀

    “有時候我會想，我幾千年來，做著很枯燥的事。我找不到任何樂趣，也失去了任何欲、望。我其實不喜歡自己的狀態。從一些鬼魂那，我聽到一些人間的事，我很感興趣，我很想去看一看，做一回真正的人……”黃泉緩緩說道：“她來了……那個叫嫦玉楚的人，用一麵乾坤鏡，把我們留在了人間，盡避時間已經被封印，可是，我的意識魂魄，終究是飛出了這個局限，到人間痛痛快快地走了一個世紀……”

    “沒有引路人，你又如何跨界融入人間？”相思追問道。

    “這個引路人，自然是旁邊那座老宅子的燕行雲了木思風恍然明白過來，不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