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芙兒也就不說了。”郭芙眨眨眼,抬抬頭略帶得意的道。
柯鎮惡雖然看不見郭芙的表情,卻也想象的到,心中暗道:跟她娘年輕時一個樣子,古靈精怪。
柯鎮惡不再理會郭芙,而是踏上一步,左手抓住武修文手臂,捏了幾下筋骨,並沒有真的摔到,沒有大礙,武修文隻覺那老者五根手指有如鐵鉗,又長又硬,緊緊抓著自己手臂,心中害怕起來,微微一掙,竟是動也不動,當下手臂一縮一圈,使出母親所授的小擒拿手功夫,手掌打個半圈,向外逆翻。柯鎮惡沒料到這小小孩童竟有如此巧妙手法,被他一翻之下,竟爾脫手,“噫”的一聲輕呼,隨即又抓住了他手腕。武修文運勁欲再掙紮,卻怎也掙不脫了。
柯鎮惡道:“小兄弟別怕,你姓甚?”武修文道:“我姓武。”柯鎮惡道:“你說話
不是本地口音,從那來的?你爹媽呢?”說著放鬆了他手腕。武修文想起一晚沒見爹娘,不知他兩人怎樣了,聽他問起,險些兒便要哭出來。
郭芙見他要哭,皺眉道:“男子漢當頂天立地,有話說話,動不動就哭鼻子,你羞是不羞。”
武修文臉色通紅,沒想到自己竟被比自己還小的教育了,抬了抬頭,道:“哼,我才不哭呢。”當下將母親在6家莊等候敵人、父親抱了哥哥不知去了那、自己在黑夜中迷路等情說了。他心情激動,說得大是顛三倒四,但柯鎮惡也聽出了七八成,又問知他們是從大理國來,父親叫作武三通,最擅長的武功是“一陽指”。
“你爹爹是一燈大師門下,是不是?”
“是啊,你認識咱們皇爺嗎?你見過他沒有?我可沒見過。”武修文喜道。
兩人一問一答,柯鎮惡也是知道了大概,聽到武修文說李莫愁時,柯鎮惡臉色一變,估計李莫愁是尋仇來了。囑咐兩人道:“你們兩個在這玩,一步也別離開。我瞧瞧去。”
郭芙忙道:“大公公,我也要去!”這種事情怎可以少了她。
武修文也道:“我也去。”
此時天色大明,田間農夫已在耕作,男男女女唱著山歌。柯鎮惡是本地土著,雙目雖盲,但熟悉道路,隨行隨問,不久即來到陸家莊前。遠遠便聽得兵刃相交,乒乒乓乓的打得極是猛烈。陸展元一家是本地的官宦世家,柯鎮惡卻是市井之徒,雖然同是嘉興有名的武學之士,卻向無往來;又知自己武功不及赤練仙子,這番趕去隻是多陪陪上一條老命,但想到此事牽涉一燈大師的弟子在內,大多兒欠一燈大師的情太多,決不能袖手,當下足上加勁,搶到莊前。隻聽得屋頂上有四個人在激鬥,他側耳靜聽,從呼喝與兵刃相交聲中,聽出一邊三個,另一邊隻有一個,可是眾不敵寡,那三個已全然落在下風。
突然間那本來在打鬥的李莫愁一聲輕嘯,縱下屋去,撲向小河邊一個手持鐵杖的跛足老者,也就是柯鎮惡。
拂塵起處,向他頸口纏了過去。這一招她足未著地,拂塵卻已攻向敵人要害,全未防備自己處處都是空隙,隻是她殺著厲害,實是要教對方非守不可。
柯鎮惡和武三娘與李莫愁打鬥起來,那李莫愁似是不敵退去,柯鎮惡剛鬆一口氣,卻聽有人喊到:“娘子,你沒事?”
武三娘聽是武三通的聲音,忙道:“我在這。”
武三通撲到跟前,將陸氏夫婦一手一個抱起,叫道:“快跟我來。”一言甫畢,便騰身而起。柯鎮惡與武三娘跟隨在後。
武三通東彎西繞,奔行數,領著二人到了一座破窯之中。這是座燒酒壇子的陶窯,倒是極大。武三娘走進窯洞,見敦儒、修文兩個孩子安好無恙,當即放心,歎了口氣。
武氏兄弟正與程英、陸無雙坐在地下玩石子。程英與陸無雙見到陸氏夫婦如此模樣,撲在二人身上,又哭又叫。
柯鎮惡聽陸無雙哭叫爸爸媽媽,猛然想起李莫愁之言,驚叫:“啊呀,不好,咱們引鬼
上門,那女魔頭跟著就來了!”武三娘適才這一戰已嚇得心驚膽戰,忙問:“怎?”柯鎮惡道:“那魔頭要傷陸家的兩個孩子,可是不知她們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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