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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知道你能原諒羽田就很高興了,但是……”她又往天台外麵挪了一小步,單薄的身軀在風中顯得孤零零的,分外孤寂。
“媽!”我趕忙叫住她,“求您了,別再往外走!我求求你了!”
當年父親出事,我也這樣求過她。
或許我的脆弱的那一麵更多的是來自於母親的血脈。
“媽這輩子也已經活夠了,早點結束,也正好不用給你們造成負擔。”她的目光始終沒有正眼看我,而是以一種悲戚的狀態,眺望著遠方。
周圍的消防員在勸我好好說話,不要再刺激她,我點點頭表示知道。
“林羽田,你說兩句,快,幫幫我!”我抓著林羽田的衣角,無計可施的時候邊下意識地求助身邊離得最近的人。
得到我的暗示,林羽田很快就發揮了他平日跟病人溝通的能力,對我媽說:“媽,當年嶽父意外而亡已經給依依心造成了不小的陰影,如今您又要拋下她獨自離開,這樣對依依來說太殘忍了,就算您不為自己想一想,也總該考慮一下依依的感受吧。”
“不,我活著就是一個累贅,是克星!”
果然,她還是覺得顏叔叔是自己害死的,甚至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克夫的女人,不配擁有幸福和家庭。
“媽,您不能這想,你是依依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親,要是你也走了,依依該有多難過啊,當年依依撐過來就不容易,要是現在你離開了,她肯定也會撐不下去的。”
我媽動搖了。
就在這一瞬間,消防員趁她不注意,直接把人拉了回來,我跪倒在她麵前兩人抱在一起哭了出來。
等到她回過神來,忽然說:“依依,媽這輩子也就這樣了,你和羽田一定要好好在一起啊。還有羽田,不管你們以前有什矛盾,可不可以答應我,以後都對依依更好?”
“媽,我答應你。”
“依依你說真的?真的要原諒我了?”林羽田也激動不已,“媽,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的,出院以後就搬回來跟我們一起住吧。”
在一天之前,我還堅信著自己會跟林羽田離婚,毫不猶豫地開始新生活,可眼下——林羽田帶著我和我媽回到了家中。
我媽被我說服了,淚眼婆娑地退出天台,抱著我痛苦一頓之後堅持要出院,她說在醫院的待著,總能夠聞到一種味道,我問是什味道。
她望著窗外淡淡地說:“死亡的味道,你顏叔叔的味道。”
我想她是真的快撐不下去了,於是答應她出院,然後搬回了跟林羽田的小窩,一家四口維持著表麵上的平靜。
“以前是她一個拖油瓶,現在拖油瓶又帶著一個拖油瓶,田兒,你可要想好了啊,現在的生活是你想要的嗎?”
“噓,媽,依依還在睡覺,你聲音小點。”
“我為什要小聲一點,這都幾點了,還好意思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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