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間,涼風習習。浮雲道觀座落山巔,好似離了凡間紅塵,天上銀河隻手可摘的星辰一閃一滅,觀海閣內燈光明亮,卻已隱了人聲,晚間的飯食怕是早過了多時。
觀海閣的後山是一片叢林,其間一條小道不知延伸向哪,銀色的月亮撒落,石子鋪就的小道閃現點點白光,一行三人好似漫無目的地漫步其間。
林間顯得有些幽靜,隻身在前的人一席白色裙紗,無聲地向前,身後的兩位侍女低頭緊緊跟隨。
走在的林道間,侍女時不時對視一眼,目竟是迷惑。
“王妃今天好像有心事,聽說晚間喝了不少清釀,也不知為何如此。”看著跟前嫋嫋前行身影,一時無聲。
鄒氏緩緩前行,心中一片散亂。迷茫中,整個人漫無目地,隻想這般走著。
飲了清釀,不經酒事,有些微熏,整個人兒輕飄飄地,一身拖曳裙紗,腰係綢緞挎了腰腕,行走間好似要乘仙飛去,不在人間,哪怕是剛沫過浴也是清爽不了。
風吹拂過山崗,前方是壁崖,水氣朦朧好似雲霧。
此間,江水濤濤,黃河咆哮,洶湧澎湃,激流似不甘一次又一次地撞擊山壁,天地間好似無盡地潮湧。
靜靜地矗立,恍惚間湧起了無盡的思緒;江山如畫,人生潮起潮落,史書銘刻,抒寫了一幕幕宏偉篇章,而自己呢?竟是一隻被圈養的籠雀,僅此而已。
籠雀啊,表象的華貴抵不盡內的酸澀,有那一瞬間,鄒氏有種想哭的悸動,唇齒間喃喃依語:
“猶是夢在春閨,不知芳華幾時秋,隻緣身在籠中雀,夢孤煙了無意。”
心中酸澀悲苦,隻覺生無可戀,矗立崖上望向前方那朦朧的江水,清冷的臉上淚珠滑落。
……
朱由崧無意睡眠,私自起了床,隨意走在後山的林道。
晚間飯食,鄒氏好像有心事,也無意它顧恁憑自飲。往昔,她是自律之人,更不曾有過這般姿態,這不得不讓人多想。
“想來母妃定是有所觸動,不然平日也不會這般肆意,到底是為何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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