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昊跟我回賓館checkin，沒回自己房間倒是先跟我進去。我坐在床邊，他坐在椅子上。

    “新年快樂，柯小柔。”他說。一旁打開的電視，央視春晚剛好進入倒數計時，朱軍周濤開始讀秒了。

    “新年快樂。”我眨眨眼睛，這時才想到自己不是在c市，卻還是在街頭撞見俞昊，“你怎會突然出現？”

    “我不放心你啊。”他伸手過來捏捏我的鼻梁。

    “我有什好不放心的。這過年的還不呆在家！你不過剛回國，該多陪陪叔叔阿姨才是。”

    “可是沒有人陪你啊……”

    我故作生氣，“俞昊，你又想把我搞哭就對了！”

    他不說話了，右手撥弄茶幾上的煙灰缸，他問我：“以後要怎辦？”

    “我有工作，有地方住，活下去不成問題。”

    “就這一個人？”

    我笑，“我有你這個哥哥啊。”

    他也笑著搖頭。

    我頓一下，決定跟他坦白。離開c市那天瞞著他我住魏明遠家是怕他講我輕浮，可現在我決定向他坦白了，因為我很確定，我的確在認真對待自己的人生，雖然有時候想起某些事會讓這一切進行得不大順利。

    “哥，我找到一個對我很好的人。”

    ……

    俞昊身體一僵手指一滑，煙灰缸不受控製就這滾落到地上。好在賓館房間的地毯還算厚實，煙灰缸依舊完整，也沒發出什驚心動魄的撞擊聲。

    俞昊有點不知所措了，原來自己又晚了一步。這些年看著柯小柔犯錯，他以為總能等到一個機會讓柯小柔來停靠的。

    他看向柯小柔，“你是說，你有新男友了？”

    柯小柔點頭。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

    柯小柔仍舊點頭。

    “這是你負責任的選擇而不僅僅是找個安全港？”

    “哥，經過這多事我已經長大了。”

    有一種話叫做“不必遠送”，俞昊此時的感覺就像柯小柔踏上火車跟他講“不必遠送”。他分明是應該跟她一起上車的才對啊。柯小柔說她長大了，那自己就該放棄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