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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牧醒來時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了張輕薄的淡紫色花紋毛毯。
窗外夜色已深,淡淡的寒意隨著清冷的夜風徐徐飄進來。因為漆黑的夜色太過濃稠,懸在頭頂的燈光像墨水一樣氤氳開來。
坐在對麵的歌瑤衝他輕輕地笑了下:“你醒了。”
“我睡了多久了?”
“不到一個小時。”
“抱歉,我實在太累了。”蘇牧說著,掀開毛毯,從沙發上坐了起來。
歌瑤端起放在玻璃茶幾上的茶杯,呷了口熱茶。蘇牧發現她的食指上貼了張創可貼。
“你的手怎了?”他問。
“啊,沒什大礙。”她笑道。
這時,房間外響起禮貌的敲門聲。
“兩位的房間已經安排好了。”是一個女人的聲音。
蘇牧和歌瑤對視了一眼,然後走出會客廳。
剛踏出房門,一股草藥的香氣便直竄進兩人的心房。這香氣不僅濃鬱,而且似乎有令人心神安寧的作用。
站在門外的是一個臉上有著些許雀斑的長發女人。她的腰間掛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香囊,看來那濃厚的草藥香氣便是從這其中散發出來的。
長發女衝兩人露出直爽的笑容:“兩位跟我來。”
蘇牧和歌瑤沉默地跟在她的身後,穿過長長的走廊,沿著旋轉樓梯向上。他們和一些人擦肩而過。那些人都用一種警惕的眼神打量著兩人,仿佛在提防某種不可預見的惡意。
“我叫陳晨,你們叫我阿晨就行了。”似乎是為了打破令人不舒適的沉默,陳晨突然笑著說。她的聲音十分爽朗,聽起來是屬於自來熟的那類人。
陳晨又說:“初次來到這,你們一定有些不習慣吧。我剛來B區的時候也是這樣,完全無法跟不認識的變異人交往,但慢慢地就習慣了。你們不要太介意大家的眼神,他們並不是對你們充滿敵意,隻是習慣了對外來的人產生一種……排斥。”陳晨掂量著詞語說,“畢竟B區每個人的神經都緊繃著。”
“因為鳳凰教的緣故?”蘇牧問。
“你知道鳳凰教?”陳晨略顯驚訝。
“這不是地下城的每個人都聽說過的教會嗎?”蘇牧尷尬地笑了笑,看了一眼身旁的歌瑤。歌瑤麵色淡然,似乎全然沒在聽陳晨所說的任何一句話。
“鳳凰教是不會允許亡徒這樣的異類存在的。”陳晨說,“之前曾發生過鳳凰教的人偽裝成亡徒成員潛入B區的事,所以大家對外來的人都非常警惕。”
“原來是這樣啊。”蘇牧嘟囔道。
“這個香囊是你做的嗎?”一直沉默的歌瑤突然問道。
“啊,這個嗎?”陳晨輕輕地掂了掂腰間的香囊,“這是小綾送給我的。”
“小綾?”
“她是前幾天我們從鳳凰教的一個實驗室救出來的變異人。鳳凰教的實驗極其殘忍,即使能從那逃出來,心理方麵也會出現或大或小的問題。為了安撫她的情緒,這幾天我一直在照顧她。”
“所以為了表示感激,她特地做了個香囊送給你?”
“嗯。她說這個香囊會帶給我好運。因為我和她都姓陳,所以她一直把我當做姐姐一樣看待。可是……”陳晨欲言又止。
“怎了?”蘇牧問。
“大概是因為她之前在實驗室的那段日子實在太苦了,而且也沒有人對她施以援手,所以她現在特別依賴我。可是我不可能永遠照顧她。我希望她能學會用自己的異能保護自己……”陳晨說著,頓了下,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好像說得太多了。”
談話間,三人來到鋪著酒紅色地毯的4樓走廊。蘇牧和歌瑤的房間被安排在走廊的盡頭。兩人的房間麵對著麵。
“如果有什需要幫忙的,隨時可以叫我。雖然聽陸達說,你們倆很快就會離開地下城,但是既然來到了這,那大家都是朋友,所以需要幫忙的時候一定不要客氣。”陳晨爽直地說道。
“嗯。謝謝了。”蘇牧說。
陳晨笑了笑,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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