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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天灰蒙蒙的,像籠罩上一層薄紗。抬頭望去,懸於遙遠的空中的鳳凰之眼隻剩下一個模糊的輪廓。
腰間佩著一日一劍的蘇牧站在一座廢棄的高樓旁,清晨的微風將他額前的碎發輕輕吹起。為了防止被鳳凰教的教徒認出腰間的是一日一劍,他特地把木劍放進紋飾華麗的青銅劍鞘。
在他的身旁,站著高大的陸達和腰間佩著銀劍的韓奇。
三人都筆直地望著前方。在那個方向,B區大本營的其他人在王蘊揚的帶領下,浩浩湯湯地向街頭走去。離開這條長街後,所有人會分成數十個幾人一組的隊伍,分別前往離此地最近的大本營的預備據點,然後在那集合。這是因為隊伍太過龐大,會引起他人注意,所以為了掩人耳目,不被鳳凰教的眼線察覺,他們必須分散隊伍。
在三人的眼,這個隊伍越來越小,很快就成了地平線上的一片小小的黑影。
“我們也該走了。”陸達說。
“希望我們不會死得太早。”韓奇似乎對這趟逃離地下城的路途不抱有任何幸運的期望。
蘇牧轉過身,沉默地跟在兩人的身後。
三人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在離開之前,陸達給蘇牧簡單地講了下這趟路途的路線。為了盡快抵達地下城的東門,陸達選擇了最短的一條路線。他們的下一個目的地是安格鎮,之後再繞過萊克湖,然後便可直達東門。
出入地下城,隻有兩個選擇——位於城市東路和西路盡頭的東門和西門。據陸達所說,在這兩個地方,有非常可怕的東西在把守,可怕到令所有的變異人寧願選擇留下來與鳳凰教戰鬥。但是,身為普通人的蘇牧則有很大的機會通過那扇巨門。
這天晚上,三人抵達安格鎮。安格鎮看起來十分普通,一條寬大的長河從鎮頭流至鎮尾,許多房子建在河岸邊。在河流最寬的地方,架著一座巨大的吊橋。因為吊橋上的燈光的緣故,夜色之下,吊橋隱隱發著白光。
蘇牧看著鎮上過著安寧和平的生活的人們,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這的一切和他所熟悉的普普通通的城市幾乎沒有差別。
“地下城有許多個這樣的地方,看起來和外麵的普通城市一模一樣。”陸達說,“在這種地方生活的人們大多是經過層層審查,來到這工作的人。他們中的大多數根本不知道建造這個城市背後的真相,不知道身邊隱藏著許多變異人,甚至可能連鳳凰教的存在都不知道。”
“對於這些人來說,什都不知道反而是種幸運。”韓奇的語氣摻雜著些許的輕蔑。
蘇牧看著在暖黃色的街燈下來來往往的人們,問:“我們今晚在哪休息?”
“跟我來。”陸達說著,朝右邊的街道走去。
蘇牧本以為他們會在某個酒店入住,可是,陸達卻把他們帶到一個普通人的家門前。暖暖的燈光透過窗戶,輕柔地灑在三人的臉上。
“比起需要登記個人信息的酒店,這樣的地方更安全。”陸達說。
陸達之所以將這戶人家選作他們今晚的休息之地,是因為他與這家人本就相互熟識。
這戶人家一共三口人。主人名叫李承,他有一個妻子:冉燕,和一個女兒:李嫣。大約一年前,一個在地下城經商的人向李承借下巨債未歸還,於是李承上門討債,反而被欠債的人威脅。欠債的人心知自己無錢還債,於是心生歹意,打算了結掉李承的性命。當天,他以還債的謊言把李承騙到一個死胡同,然後對李承下殺手。
李承著實幸運。在外執行任務的陸達恰好路過那條死胡同,於是將他救下。李承並不知陸達的真實身份,隻以為他是個身強力壯的散打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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