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醒啦!”
綠嬈見夏北風睜開了眼睛,興奮的伸手撥動了一下琴弦。
刺耳的琴聲頓時充斥在空曠的山洞中,聽的剛剛恢複神誌的夏北風恨不得再次昏過去。
“您先把手從琴弦上拿開行嗎?”
夏北風哀求道:“我腦子現在很清醒,不需要你這種音樂治療。”
“我隻是想表達一下興奮。”
綠嬈撇了撇嘴,抬起下巴示意他看身後:“那倆廢物還在那躺著呢,也不知道什時候才能清醒過來。”
“這說,他們也中招了?”
夏北風回頭看了一樣變為原形,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身後的夏奕,忍不住伸手在他柔軟的長毛上摸了一把:“這一看還真像一條死狗。”
“嘿嘿……”
綠嬈怪腔怪調的笑了兩聲:“果然大家看到了他身上的毛都忍不住摸一把吧。還總說我手賤,他長了那一身長毛,誰看到了都要忍不住上手的吧。”
“可是我們都趁著他不知道的時候動手,隻有你光明正大的剛正麵,不罵你罵誰?”
夏北風的手順著夏奕的後背向下,一直摸~到他的尾巴尖,終於心滿意足的長出了一口氣:“怪不得小天總說家的沙發不舒服。以前養過這個家夥,什樣的沙發也不能覺得舒服啊!”
“對頭!”
綠嬈深表讚同的點了點頭,又抬手撥動了一下琴弦。
兩人身邊及腰的植物被她琴弦震動時擴散的波浪卷起,零零散散的斷裂飄散。
山洞中原本堆積的雕塑已經消失不見了。黑暗而又空曠的空間中布滿了凝血蟲卵所化成的植物。
隻有幾人身側一小圈的地方還保持著原本幹淨的地麵,算是給他們騰出了一點容身的空間。
看樣子,在我做夢的這一段時間,她一直都在彈琴驅散這堆東西嗎?
夏北風看了看綠嬈手中的琴,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光是想想就覺得可怕,怪不得連凝血蟲這種窮凶極惡的東西也不敢接近。
鮮紅的果實在半空中輕輕的飄蕩。紅光閃爍之間,依稀能夠看到果子逐漸清晰的黑色幼蟲正不斷的成長,掙紮著想破卵而出。
可不知為什,它們始終無法衝破那層薄薄的外殼,墜落到地上。
沒有血的引誘,它們是出不來的。
夏北風腦子先是出現了這樣一條信息,緊接著便有一行人無意間闖入凝血蟲的蟲巢,將沉寂許久的蟲卵驚醒,被分而食之的畫麵。
也不知道是什時候的事情,記不清楚了。
夏北風晃了晃腦子,轉頭向綠嬈問道:“我在這躺了多長時間了?”
“也不是很久,十幾分鍾吧。”
綠嬈抱起琴,衝他揮了揮右手:“哦,為了證明我是真的,給你看看這個。”
她手腕上掛著一根粗糙麻線編成的繩子,一片嫩綠的葉子被麻繩穿過,隨著綠嬈的動作在半空晃來晃去。
“這是當初鴻淵大人留給姐姐的東西。就是因為它我才沒被那東西放倒。”
夏北風盯著那片葉子,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在被綠嬈的琴聲喚醒之前,他就已經察覺到了雲澤和他體內的那怪物身上暗藏著某些不對勁的地方,進而從幻境迷夢中聽到了綠嬈那刺耳的琴聲。
怪不得在夢以為自己醒了的之後隻有飛炎和夏奕在身邊,卻沒看到這小丫頭。
於是才成功的醒來。
沒記錯的話,當時我的眼睛進了一條看不到的蟲子,夏奕過來幫我捉它。
結果那玩意剛剛一捏出來,就自爆了。被它破碎的屍體沾到的我們都直接倒下去開始做夢。隻有這個身上帶著草木精靈精魄的小蝴蝶沒事,還能一直守著我們,幫我們驅趕那些想把我們當成養料吞了的蟲子。
“謝了。”
夏北風伸了個懶腰,活動著全身幾乎要僵硬的骨頭,衝著綠嬈讚許的點了點頭:“組織對你不拋棄戰友的偉大行為提出口頭上的表揚……但是那個琴吧,還是少彈一點好了。”
“哎喲喲!您這是夢到了什東西,怎忽然變得這會說話啦!”
綠嬈發現新大陸一樣驚呼了起來:“我活了這多年還是第一次在你嘴聽到一句好話。”
“我隻是客氣一下,你沒必要當真。”
夏北風看著她搭在琴弦上的手指,驚恐的舉起了雙手:“請務必不要為我演奏音樂了,謝謝。”
綠嬈卻微笑著勾起手指,狠狠的拉起了一根琴弦。
刺耳的音浪再一次從琴弦上傳出,攪得附近一片剛剛生長出來的凝血蟲卵再次爆開,灑了一地鮮紅的液體。
“這個寶貝讓你用可真是毀了!”
夏北風捂著耳朵,垂頭喪氣的說道:“幸好不是給人用的,不然的話早八百輩子就被你給玩壞了。”
“你這個人真是的。”
綠嬈一副氣鼓鼓的模樣,看上去卻顯得有種說不清的美麗:“剛剛說你會說話了就又開始胡說八道了。”
“那說明我剛剛腦子出問題了。”
夏北風伸手捂住了眼睛,回憶著夢境與雲澤之間的對話:“雲澤控製那東西把我們都拉到夢去,擺了一出苦肉計給我看。”
“哦?”
綠嬈興致缺缺的哼了一聲,低頭研究著自己的指甲:“他說什了?”
“他說讓我殺了他,結束他的痛苦,也能除掉那個一直控製著他的幕後之人。”
夏北風一邊歎息一邊搖頭,頗為感慨的說道:“演的還挺像,我差點就被騙到了。可惜劇本編的太離譜……你說雲澤那種人怎可能一心尋死,求著我不要殺他還差不多。”
“哦。”
綠嬈將注意力從自己的指甲轉移到了夏北風身上,臉上的表情卻依舊心不在焉:“那你後來怎發現問題了?”
“他跟我說……鴻淵已經死在冥海了,當初夏奕帶回去的人不是他.,可是……”
想到這,夏北風忍不住露出了一絲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我的弟弟已經出世了。”
他說著從衣兜摸出了那塊石頭:“我是被這東西帶到了二十年前,正巧遇見他們想在那一天破壞界碑。他們隻知道我以前是誰,卻不知道我現在是什人。自然也不知道,我的弟弟……那個從冥海回來的人,已經在他們的眼皮底下重新活過,還健健康康的長大了。”
“就因為這個?”
>>章節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