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的，高祖帝就看見高漸離靜默的站在台階前，看著眼前的宮殿。

    高祖帝站在高漸離身旁，看向他注視的方向，但是眼前映入的隻有眾多宮殿中的一角。

    “皇弟在看什？”

    “我在想，若是我殺了高逸，皇兄會如何待我？”

    高祖帝聽得心一沉，麵上笑笑，“皇弟說笑了。”

    “我也希望我在說笑。”

    高漸離轉過身來幽深的瞳孔，靜靜的看著這位西周的九五至尊。

    這目光即使是高祖帝都有些接受不來。????“皇弟在看什？”

    “我在想，皇兄今日怎會一直都想知道我在看什？”高漸離看著高祖帝話鋒一轉。

    “還是說，皇兄是在這揣測我的想法？”

    高祖帝臉上笑意更深，“皇弟被稱為戰神，被你如此注視，即使身為帝王的我，也頗感吃不消啊。”

    高漸離的目光未有轉離，聲音雖未有變化，但是那眼神卻越發陰沉。

    “戰神有什用，一樣保護不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高漸離看著高祖帝，“不知皇兄可還記得，當初我請封燕王，前往隴西時你對我說過的話。”

    高祖帝聽得瞳孔一怔。

    當初朝堂再起要擁立高漸離這名正言順的皇嗣繼位時。

    高漸離為保朝堂安定，亦是為了維護自己的帝位，自請封王，並將封地遠在遠離京城的隴西。

    當初自己送他離開時，曾拍著他的肩膀說過……

    “江山是我高家的江山，隻要你想，這帝位我願拱手相讓。”

    高漸離的聲音在高祖帝耳邊幽幽的響起，“不知皇兄這話如今可還算數？”

    高漸離沒有看高祖帝的臉色，因為他深知這句當時的感喟之言，如今顯然已是失效。

    “這姓高的人很多，但是我認可的卻沒有一個，所以……”高漸離看向眼前的高祖帝。

    “我不介意死的是不是我的皇侄，更不介意這人是不是高逸，我介意的皇兄應該知道才是。”

    高祖帝臉上笑容越發淡漠，“皇弟這話，朕有些不明白。”

    “原來皇兄不明白，”高漸離道，“那是否需要我將你私下馴養死士，在朝堂鏟除異己一事說清？”

    “還是要我將高逸覬覦自己皇叔的妻室，皇兄唯恐我得知之後不肯助他把持朝政，細思之下，隻能決定消除我們兩人之間的隱患，派人將青司滅口一事說來？”

    高漸離每說一次，眼中冰冷就重上一分，到最後眼中一片肅殺。

    “都說天家無情，可是聖上別忘了，不僅你出身皇族，我也是皇族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