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匕首再難握住。

    青司咬著手背，身上疼得冷汗直冒，她的手指緊緊的握著被挑斷的踝骨，卻滿麵艱難的將這疼痛吞咽進唇齒之後。

    一定不能出聲，一定！不要出聲！

    鼻前傳來的血腥味越發濃鬱，百玉影失去眼睛的眼眶，有兩行血淚緩緩溢出。

    她的卿卿到底發生了什？心腸好似被揉的粉碎，百玉影滿麵血淚泣不成聲。

    “卿卿，對不起。”

    青司察覺到不好。

    “母親，不要！”????青司驚恐的看向百玉影，卻見對方毅然決然的將脖頸湊向午馬掌家的薄刃。

    午馬並未阻止，甚至將那薄刃又往前遞出一兩分。

    “卿卿...…要好好的，母親沒用，去找你父親……認錯了……”

    尖銳而鋒利的薄刃幾乎劃開百玉影半個脖頸，鮮血肆無忌憚冒著，而她的麵容卻是安詳而解脫。

    百玉影不知道青司在哪，可是那張臉自始至終都對著青司的方向。

    “母親！”

    百青司聲嘶力竭，一如前世百玉影不堪受辱撞死在金鑾殿前。

    “母親……”沒有了腳筋支撐，青司隻能用手臂支撐著自己，爬過滿地火油鮮血，一點點的接近百玉影的屍體。

    “為什會這樣？”青司舉著自己沾滿血汙的手指，卻不敢前去觸碰一下麵前的母親？

    “為什還會這樣？”

    她不懂哪出了差錯，不明白母親為什要尋死。

    “不過就是一雙腿腳，沒了就沒了，可是……我隻有你一個娘親啊……”

    青司抱著百玉影的屍體失聲痛哭。

    “什高漸離，什複仇，什季家，隻要你活著，我什都不要了，母親……我什都不要了……”

    “我跟你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