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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聽不懂？”

    “呃……”

    “怎這蠢？”他嫌棄的道。

    “你才蠢！”她這下反應快，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她隻是覺得奇怪，一時沒反應過來怎說才好。

    想問他怎知道的，又不知道怎問，問出來不就把淼暴露出來了。

    因為之前那個，姑且就說是黑化淼吧，說過把他們的記憶都抹去的，所以她一直以為鳳未離也跟她之前一樣，沒有記憶的，那他怎還有記憶？

    “小時候空白了一段的記憶，原來是被你所救。”他給她包紮好傷口，把藥箱丟到一邊說。

    “你不記得了罷。”他輕聲道。

    同時也勾起一些不怎愉快的記憶。

    十二歲那年

    妖界破開妖魔兩界的結界，舉兵攻擊魔界，一路燒殺搶掠。

    整個魔界動蕩

    安逸太久的魔界措不及防，被妖界大軍一路暢通的攻陷打大半。

    妖界軍一路打的順暢，竟是破竹之勢，無人敢迎擊。

    那時候所有人都恨不得躲遠點，就是前線的將領都被打得四處逃竄，丟人至極。

    隻有他，卻自請命去抗妖界大軍。

    阿驊說，時機到了。

    的確，魔君大悅，賜下軍權，命他務必攻退妖界大軍。

    領兵打戰，殺伐決斷，有玨丞跟閆亓驊在旁協助，他們一路強闖。

    不怕死的勁頭愣是把妖界軍殺退了一大半。

    本來被妖界士兵占領的地域，都被他們拚死搶奪回來。

    無數次在生死之間徘徊。

    三年征戰沙場，讓人沒想到的是，沒有死在妖界軍的手中，倒是差點一條命被親身母親收了回去。

    一壺烈酒，巧言細語。

    他人再早熟，也料不得至親會如此殘酷無情。

    魑魂，心甘情願毫無防備之際最容易上身。

    他不僅中了魑魂，反噬之際還被發狠的捅了一刀，更是在他身體虛弱的時候，窘境之下，妖界大軍突然襲擊。

    頓時腥風血雨席卷了整個魔界軍。

    本來一連大勝讓所有人都放鬆了，鬆懈之下被突襲的後果可想而知，前鋒部隊五萬魔兵被屠殺得所剩無幾，就是他，也在重傷之下昏迷不醒。

    等到醒來的時候，確是已經被閆亓驊所救。

    不過奇怪的是，阿驊卻說，是在一條湖邊找到他的，當時周圍沒有別人，他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傷口已經被處理過了，雖然手法粗糙。

    他之後卻也沒時間去計較這詭異的事情。

    隻因為妖界大軍在無人攔截之下，強勢攻打到都城附近。

    忙著抗敵人，忙著剿滅對手，忙著殺戮，忙到最後，便把這詭異給忘了。

    直到那次，那個法修施法，他腦海突然湧入了一片記憶。

    渾身是血的自己，被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孩兒所救。

    他才記起來，那時候真的是太累了，魑魂剛中，那會兒疼痛的厲害，不停地在折磨他，他甚至沒什力氣睜開眼，以及胸口那道鈍痛的刀傷，致命，若是沒有遇到她，他就會死在那。

    她雖然身上也受了傷，還瘸了一條腿，那時候若不是他抓住她，她一定會丟下他。

    然而他終究是抓住了她，即使在那種情境下，她也沒把他丟下。

    明明傷那重，就他們兩個，她卻沒有半點要哭的表情，反而還能笑著跟他嘀咕一些胡話，那時候他就在想，若是顧柏倩，一定會哭的稀嘩啦的。

    “這些記憶，還是那次傷了你那次之後，才漸漸憶起來。”他不知道為何，這種陳年舊事他從來沒對誰說過，偏偏現在卻對她說出來了。

    或許是恨，他這些年很少提那個女人了。

    即使她捅了他之後自刎了……

    耳邊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他偏頭就看她已經睡得香甜，微微張著嘴打著小呼嚕。

    鳳未離，“……”

    這壞丫頭當他在講睡前故事了嗎？

    “真是克星。”他無奈，打罵都舍不得。

    本來還有點壓抑的氣氛頓時被破壞得一幹二淨，他深呼吸了一下，看時間已經快卯時了，她受不住睡著也對，真是，白浪費他講了那多話了。

    伸手攬過她，輕輕地把她的頭擱在軟枕上，他把被褥抬高蓋著兩人，給她掖好被角，也陪著她閉眼睡。

    在她身邊，他能稍稍安歇一會。

    她縮了縮偎依在他懷，伸手抱著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