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子笙笑道：“朋友就是在這樣的時刻提供幫助的啊，你們先在我家住下吧，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兩人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了。開車到了他住的地方，公寓比之前的小了許多。

    “現在的房子有些小，你們可不要嫌棄。”陸子笙嘿嘿笑著道。

    陸青遠看見兩人，上前乖巧地叫了一聲，“宋叔叔，阿姨好。”

    “青遠都這高了。”顧萌摸了摸他的頭，卻見陸子笙的表情有些異樣。

    陸青遠幫他們放好行禮，又給兩人端茶倒水，十分懂事。

    在他們下機場沒多久，另一班機也已經到了目的地，楊莎從機場出來，看著暗沉沉的天，和空曠的接機大廳，心有些悲涼。

    她回來了，隻不過，和數年前離開時一樣，還是一個人，真是可憐又可悲啊。

    正在發怔之間，肩膀卻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驀然轉頭看去，隻見是一個有些眼熟的男人，戴著一雙金邊眼鏡，看著斯文有禮。

    “你是，楊小姐吧，顧小姐的朋友，對吧？”男人眯著眼打量著她，輕聲問道。

    楊莎瞪大了眼，在腦子搜尋著，道：“你，你是溫明楓？”

    “看來楊小姐認出我了，正是我。”他看了看手表，又笑道：“真是巧合。”

    楊莎看著他，心中一動，問道：“溫先生這一次回來，是為了葉小姐嗎？”

    “正是。”溫明楓有些驚訝地看著她，“你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楊莎搖搖頭，“多謝關心，我很好，隻是溫先生，你怎會不知道，葉小姐早就已經死了？”

    溫明楓臉色大變，沉聲道：“不可能，她怎會出事？你是不是在騙我，這些年一直都有人告訴我她沒事。”

    “不可能！”楊莎搖搖頭。

    溫明楓的臉色十分難看，一時之間難以斷定她說得是真還是假。

    兩人到了機場附近的一家餐廳坐下，他將隨身帶著的電腦打開，對她道：“你看，每過幾個月，都會有人發郵件給我，告知她的消息。”

    楊莎愣了一下，細細查看了一番，道：“溫先生，這郵件不可能是葉小姐發得，如果你不相信，可以去查，我不會騙你的。”

    她不禁有些同情他，兩人還真是有些同病相憐。

    溫明楓怔了半晌，道：“她為什會死？”

    “因為顧萌，因為她，葉小姐才死的。”楊莎在腦子斟酌了幾秒，說道。

    “看來，這些信也是她發給你的，想來是怕你會傷心，所以才故做好心吧。”

    “不可能。”溫明楓怎也不願意接受這樣的事實。

    楊莎將電腦轉過來，再查詢了一下發信的時間，挑眉笑道：“溫先生，你真是關心則亂，你看，有誰會每次發郵件都精確到了同一個時間，精準到分秒？

    很顯然，這是一個自動發信軟件，隻要設置一些關鍵詞，就可以組成一封信，溫先生，每次給你發信的，不是人，隻是電腦的程序命令而已！”

    她直接戳破了他的幻想，“也許她隻是想給你一個希望，不想讓你難過而已。”

    溫明楓的臉色煞白一片，楊莎甚至直接讓車開到了墓園，帶他到了葉嬌茜埋葬的地方。

    看見那冰冷墓碑上的照片時，溫明楓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噗通一聲跪在墓碑前，淚如泉湧。

    “阿茜，阿茜，我，對不起，這些年，我竟沒有回來看看你。”

    他說心中自責又愧疚，自己隻想著在外麵闖蕩，能闖出一個好的未來，再來接她回去，再也不讓她受苦，隻是沒想到，等著他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溫先生，節哀吧，我隻是可惜，葉小姐死得不值得啊。”楊莎佯裝難過地說著。

    溫明楓揪著她道：“你這話是什意思？”

    楊莎將以前的事情添油加醋說了出來，自然是歪曲了一些事實。

    溫明楓緊緊揪著發，仰天狂嘯了幾聲，聲音透著悲涼和憤怒，“我就知道，她不會放過她的，不會放過她！”

    這邊，宋維黎兩人回到了國內，一時間也沒有頭緒，坐車到了宋宅外麵，下了車，心情都有些複雜。

    兩人沒有進去，隻是站在門外遠遠看著。

    這時，卻突然看見了一道熟悉的人影經過花園。“宋子城”走到花園的那把搖椅上，悠然地坐在上麵搖晃著。

    宋維黎猛然瞪大了眼，臉色驟變。

    “大叔，怎回事？”顧萌也大吃一驚，宋子城不是已經死了，怎會這樣？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笑聲：“怎樣，是不是很像，不止是像，簡直就是一個人呢。”

    隻見路西法的車子緩緩駛上前，經過了他們，慵懶地倚在窗口上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