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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指路下,時顏終於把車停穩。放眼看去,他車庫的幾輛全是白色,十分單調。
時顏知道他酷愛白色,想當年為了接近他,自己也是經常女鬼樣留著長直發,穿著白衣裙在圖書館到處逛。
“當年”——可真是個殘忍的詞,時顏笑了一下,引得池城皺眉回望。時顏收了笑,上前攙他,被他揮開。
“別碰我。”
她倒不氣,隻因他別扭的像個孩子,反觀池城,臉色蒼白,樓底下的保安向他打招呼,他連回話的力氣都沒有。
保安見到他身後跟個女人,滿臉詫異。時顏想著該不該打聲招呼,已經被池城扯進電梯。
他緊攥著她的小臂,倚在電梯壁上,仿佛所有力氣都用來抓著她,因此疲憊地微闔眼眸。
時顏徹底沒了聲,低頭看他的手,一如記憶中的修長指節。
池城:“19樓。”
她默默按下19。
公寓獨占一層,進屋換鞋,他給她拿了雙女式拖鞋,時顏看著愣了下。
“你女朋友還在出差?如果見到我在這兒,她會不會誤會?”
她試探意味明顯,目光再怎壓抑,也依舊看得見閃爍,池城似笑非笑勾一下唇角。
“放心,她很信任我。”池城往沙發上一坐。
時顏臉一拉,踢開拖鞋,赤腳踩進去。四處觀望,公寓奢華卻單調,看得出房屋主人並沒把這兒當家。
外賣的晚餐早冷了,“你先睡一覺,我熱下菜,弄個湯再叫你。”
池城似乎沒聽見,靠著沙發,不知何時已閉上眼睛。時顏湊過去,很近,看他的臉。
時顏的手指撫過他的臉頰時,發現他睫毛一顫。
她心中柔軟,無聲地湊近,探出舌尖,很突然地舔了舔他下嘴唇。
池城“謔”的睜開眼睛。
時顏單手托腮,與他隔著幾厘米,指尖點在他嘴上,笑吟吟的,“裝睡,不乖。”
******
池城看她近在咫尺的唇,其實他更想看穿她的想法。
“你還想要什?”
他聲音平靜而低沉,時顏一時漏聽:“嗯?”
“說吧,你還想從我這得到什。”
池城往旁邊一挪,空出位子來,權當這是次商業談判,沒半點表情。
時顏的愉悅有點維持不住,“我不懂你的意思。”
“時裕競標成功了,我知道自己沒利用價值了,你要離開,我不攔你,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時顏怒極反笑,“你就這樣看我?”
曖昧散盡,目光微涼。
被她凝視著,池城心一抽。
她從前就這樣,總能裝得特別無辜。年少無知時覺得這樣的女孩特別,那倔強地吸引著他,時隔多年才明白,她就是那種生長在陰暗處的花,色澤很美,但是很毒。
池城轉身,不去看她。
“別這假惺惺,我看著煩。”
“……”
“我有點累,就不送客了。”
******
池城進了臥室,門扉緊閉。
偌大的客廳,徒留時顏一人。
她望著緊閉的臥室門,束手無策。
曾經無數次的爭吵,現在回憶起來,竟那甜蜜,全不似她此時這般,欲哭無淚。
難道隻因過去的她無比篤定他愛她,現在,卻不能……
記憶中他們時間最長的那次冷戰,足有半個月,她搬了家,換了號碼,結果一日回到新租的公寓,竟發現他睡在她床上。
時顏當下便恨得牙癢癢,衝過去掀被子,又撓又咬,直到把他鬧醒。黑暗中兩人叫著勁,被她抓傷了幾道後池城終於雙臂一合,成功抱住她。
他的鼻尖劃在她細滑的頸上:“想我沒?”
“不想。”
她扭過頭去,那又被他扳正。池城雙手捧起她的臉,眼神有火焰,燃盡她的謊話。
冬天的衣服真多,可一件件都被他撕了下來,直到裸`呈相對,身體重溫*的節奏,時顏被他撈起來摟懷,任他咬著她的耳朵,聽他支離破碎的聲音:“我知道,你想我了……”
第二天醒來她看著被扯壞的內衣,心疼價錢,恨不得咬他:“你,禽獸!”
他眼藏住笑,板著臉孔指一指自己背上的抓痕,和胸腹間的吮痕:“你,禽獸不如。”
……
回憶滲進心,蔓延了胸中溝壑,一遍遍衝刷,卻不容她細細回味,就殘忍的將她驅逐。
真是可笑,時顏想。
我還就再做一次“禽獸不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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