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冉潔一番外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藍白色 本章:47冉潔一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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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一個和她一樣年紀的繼母,她有一個歲數相當於她女兒的妹妹。

    這教她怎能不對這個世界絕望?

    她12歲時,父母離異,母親為了另一個男人,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家。以愛為名,拋棄一切,可是那個男人,最終卻選擇重新回到他自己的家庭。

    母親得到了什?

    做了近10年見不得光的情人,最終換來的,卻隻是個名不正、言不順的孩子,並為此成了死在手術台上的高齡產婦。

    “好好照顧她,就當她是你的女兒,給她一個完整的家。”這是母親唯一的遺言。沒有提到財產,沒有提到身後事,更沒提到——她。

    她背負了母親留下的債,她成了自己妹妹名義上的媽媽。

    那一年,她21歲。

    同年,她的父親迎娶了她的同學。

    那個女孩,成功以她為踏板嫁入豪門。父親再婚當天,她送上的禮物,是她的“繼母”與前男友的性`愛光碟,並直接在婚禮現場的大型電子屏上播放。

    賓客的錯愕,新娘的羞憤欲死,新郎的怒火攻心……場中央的她麵無表情,一一檢閱。

    那一刻,她告訴自己,友情、親情她都可以不要,隻要還有愛情,隻要還有他,她就可以活下去。

    父親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她揚起出血的唇角,肆無忌憚的嘲笑掛在那。

    她說:“爸爸,祝你新婚愉快。”那是她此生對父親說的最後一句話。自此,老死不相往來。

    她離開了婚禮現場,從新加坡直飛上海。

    池城,池城……機艙的靜謐中,仿佛能聽見她在心中默念著的這個名字。

    這個名字,自她16歲起便紮根在心,抽拔不去。她唯一美好的記憶,就停留在她16歲時,溫哥華大雪紛飛的冬季。

    她的母親曾是那男人名義上的合作夥伴,背地的情人。不是母親不願再婚,而是男人——分明已和妻子長期處於上海、溫哥華兩地分居狀態,卻遲遲不肯離婚。

    她的母親足夠優秀,可那男人寧願一邊占據母親的愛,一邊奢望著自己的妻子總有一天會回頭——那他的妻子,是否更加優秀?

    她是好奇的,好奇到想要親眼見見那女人。

    就在環美洲夏令營的溫哥華站,她見到了那個女人,更認識了那個男孩

    女人的矛盾在於,她溫婉的美麗外表與清冷的個性。

    男孩的矛盾在於,他總是冷漠,卻是唯一一個願意在校際派對正歡時離開,送她去醫院的人。

    大雪紛飛的深夜,積雪堵車的道路,他抱著她,奔跑在靜止的車水馬龍之間。她在疼痛中抬眸,就見男孩的青澀與堅毅雜揉在一起,匯成鋒利的側臉線條。

    他與她的手都凍在了一起,他的臉也早已凍僵,卻仍能語調平和地安慰她:隻是闌尾炎而已。

    英倫英語特有的倨傲尾音,在她耳中柔而緩地拖曳著……

    在知道她是中國人後,他漸漸變得對她友好。

    她愛的男孩,有全世界最幹淨的側臉、最漂亮的手指,低頭畫圖的那刻,手指似被賦予生命,驚豔了時光。

    她愛的男孩,掌握5國語言,會說中文,卻寫不來國字,他學會的第一個中文詞,是她手把手教他的:冉、潔、一。

    她說:“我的名字就是這樣寫的,千萬要記住。”

    他並沒有接話,從她手中抽回自己的左手,悄無聲息的。

    彼年豆蔻,誰也不曾許誰地老天荒。

    然而,如同她一筆一劃教他寫字,他的名字,也一筆一劃刻進了她心。

    以至於幾年之後,男人因妻子病重而痛改前非、回歸家庭,斷了與母親的聯係,她卻斷不了與池城的聯係。

    男人離開的理由很簡單,簡單到連她母親那樣精明的腦子也再無力辯駁,無力挽回:“她說她愛我。原來她是愛我的。對不起……”

    愛,什是愛?

    冉潔一發現自己並不替母親怨恨那個男人,因為她開始明白,愛情本就這樣不講情理。

    就如她那驕傲的母親,先是為挽回這段感情,追到上海卻險些出了車禍,後又為了這個拋棄自己的男人生下冉冉,用性命保住這個孩子;

    又如她父親心甘情願娶一個風評極差的女孩,頂著外界的壓力,忍受親朋的背後議論,甚至不惜為此父女決裂;

    亦如她,如今奮不顧身地踏上飛機。

    來到上海已是清晨。

    半空中懸著濃厚的霧,她在寒風中瑟瑟發抖,這幾年與池城並不常聯係,最多隻不過是在MSN上偶爾說上幾句——對她來說,足夠了。

    池城的母親過世後,他留在上海做交換生,他的號碼一直存在她手機,調出來,撥過去。

    誰知接電話的卻是個陌生男聲。這個自稱是派出所的人告訴她,池城打架被拘留,手機被繳了。

    她取了錢趕去保釋,來到派出所,卻見池城正從頭出來。

    遠遠看著,在他身上尋不到一絲狼狽,這個男孩,一如既往的英俊而冷漠。或許,也已不能用男孩來形容他。

    此刻出現在她視界中的池城,已漸漸褪去青澀,越發趨於成熟。

    冉潔一心是暖的,正要下車叫住池城,卻有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快她一步喚道:“池城!”

    她一時愣在車上,循聲望去,隻見不遠處站著個高挑女孩,正向池城揮手示意。

    女孩穿的一身黑,襯得膚若凝脂,眉目亦是明豔的,就如初冬的暖陽。

    從冉潔一的角度看,池城一臉的冷色分明已有些融化,下一秒卻重新板起麵孔,刻意朝反方向離開。

    女孩追上前,奔跑時,長發如同飄揚的旗幟。

    轉瞬間她已經跳到了池城背上,池城一個承接不住,險些摔倒,卻在好不容易穩住自己之後,趕緊撈住她的後膝。

    看得出來他很小心翼翼,才免得她摔下去。

    女孩的長發垂順地滑落在池城肩頭,雙手則立即環住他的頸項不放,“讓我看看!有沒有傷著?”

    說著便將腦袋探向前,精巧的鼻尖蹭著他的側臉和耳翼。

    池城當時的表情,是冉潔一從沒見過的——那樣和煦,與這嚴冬格格不入。

    連他說話的語氣,都是冉潔一不熟悉的:“下次你再敢去夜店惹那些人,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

    這不再是她認識的池城。

    她記憶的男孩,對人從來冷淡疏離,連說話都帶著距離感,絕不會像現在這樣……

    那女孩絲毫不在意他的恫嚇,笑嘻嘻的,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條縫,彎彎的眉梢眼角帶著狡猾:“爺,奴家知錯了,給您賠不是。爺想怎懲罰奴家……”

    “嚴肅!”

    池城背著那女孩漸行漸遠,聲音也越來越小,直到再聽不見他們對話的內容。冉潔一坐在出租車上,久久不能回神。

    冉潔一不知道自己能去哪,一整個白天都呆在出租車,司機載著她漫無目的地行駛,直到夜幕降臨。

    她在上海的第一夜,在酒吧度過。她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了個陌生男人,第二天宿醉醒來,所有財物被盜。

    從未有過的悵然若失攫住心神,冉潔一裹著床單坐在床腳,泣不成聲。

    這座城市,舉目無親,她的手機也被拿走了,唯一存在腦中的號碼,是池城的。

    揩幹眼淚撥號碼,接通後響起的是個女聲:“喂?”

    這聲音,冉潔一隻聽過一次,已是終生難忘——正是昨日派出所門口的那個女孩。

    她“啪”一聲掛斷電話。

    任何人都可以變得狠毒,隻要你嚐試過嫉妒。

    之後再見到池城,瞥見他指上的尾戒,冉潔一發現自己拿杯子的手都是僵硬的。

    冉潔一抬下巴點點他的尾戒,嘴角有很勉強的笑意:“你什時候有女朋友了?怎沒告訴我?”

    語氣更算不上無虞。

    他那聰明,若不是懷著心事、無暇顧及其他,不會發現不了她的異樣。

    他確實心不在焉,約在這間咖啡店,麵前的咖啡,一口都沒喝,最後也隻草草對冉潔一應付著說了一句:“她最近有點忙,等有空了,我帶她來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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