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曼好似受了巨大的震撼，眼眸寫滿的是言語無法表達的激動。她和路溪彼此靜靜地望著對方，看著對方眼中的自己，似曾相識，卻都默不作聲……

    路溪說完這句話後便沉默不再作聲，海曼倚靠在卡座上，回憶著過往，幸福的笑到掩麵痛苦。

    韓楓托著下巴，看著遠處霓虹交錯，嘈雜的人群，卻看不到那條‘河流’再如往常一般澎湃，而是平緩向前流淌，不起波瀾，像極了經過等待而蒼老的愛情。

    韓楓抬起一隻手，假想掬起那條真實存在寧靜的流動，從手指流散心中，讓靈魂的柔軟與之律動。

    ……

    “如果你找不到他，他已經成家該怎辦？”路溪平靜的問道。

    海曼好似收到了死亡的請柬，麵色慘白道：“我想著將來的某一天，若他真找到了生命中賞心悅目的另一半，終於離開了我，我會狠狠大哭一場，然後把這記憶好好封存珍藏，而那一天，心的愛也該山窮水盡了。”

    “那你為什不能把他當成最美的邂逅，直接劃到往事領域。”

    “如果他平安的活著，那我我再孤單，那我一切都好！”

    ……

    走出酒吧，韓楓和路溪都有些晃晃悠悠，因為事先知道會喝酒，所以都沒有開車，兩個人步行在人行道上。

    韓楓借花獻佛拿著路溪的打賞，給她和自己各買了一杯奶茶，兩個人不顧寒冷的走在天橋上。

    “路溪，你敢不敢站在橋上大吼，發泄心中鬱悶。”

    “你這是擾亂公共場所秩序！”

    “不敢就別找借口，反正我鬱悶的時候，就喜歡找這種俯視的快感！”

    路溪沒有回答，卻把手遞給了韓楓，韓楓一用力將她也拉上了護欄，路溪若無其事的四處張望。

    “別端著了，都上來了，還裝！”

    “你真損！”路溪看著韓楓說道，兩人看著彼此笑了笑，一起吹著呼嘯而過的冷風，俯瞰腳下這座充滿無情和浮華的城市，連同所有虛妄的人，一起淹沒在這夜色之中！

    ……

    許久，路溪雙手枕著頭，側著臉看著韓楓說道：“愛情對海曼來說真是不公平，她等了那久，卻收獲那少。”

    路溪很少去主動參與一件事情，聽了海曼的故事，她居然能有如此一句感慨，可見她是真的被這不公的愛情傷到了。

    韓楓眺望夜幕下的遠方，情緒好似被放空，這一刻倒是不悲不喜，用極其淡然的語氣對路溪說道：“都是心甘情願，沒有什公平不公平，就像飛蛾撲火，明知道死亡，不也一樣不回頭的向前，愛情中的你我又何嚐不是這般？”

    路溪看著遠方，視線慢慢模糊了燈火輝煌的城市，像是醉了一般說道：“韓楓，我好想找醉的感覺，我們現在回家，繼續喝，怎樣？”

    韓楓麵露狐疑之色，說道：“姑娘，你不像南方人，你才是西北地道老娘們！”

    “是就是咯！”

    沒等韓楓回複，忽然聽見身後負責管理天橋的治安人員吼道：“爬在欄杆上的那兩個，趕快下來。”

    路溪跳下護欄，忽然小跑起來，然後回頭道：“追不上我，你今晚就步行回去。”

    韓楓暗暗咬牙道：“你穿著恨天高還跑得跟兔子似得，小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