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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三天,林河就被二叔教訓了三次。
會考快要到了,侄子卻掉了鏈子,林國民火大的很。
對於99年的北山人來說,沒文化很可怕,考上高中上大學是所有家長對子女前途唯一的期望,眼看會考在既,侄子卻不在狀態,林國民怎能不惱火。
而對於林河來說,會考前的這幾天,簡直就是渡日如年。
每天都要被二叔叫到教導處收拾一頓,這日子簡直就不是人過的。
被其他人看笑話也罷了,連弟弟林江和堂弟林全眼神都有些怪異,林河是一天都不想留在學校,如果不是鐵定會被老媽收拾,林河都不想參加會考了。
吃過晚飯,林河出了宿舍,準備到操場去溜溜。
剛轉過宿舍拐角,迎麵碰到了去食堂洗飯盆的林江。
目光在林江臉上掃了一圈,林河就是一怔:“你臉上咋了?”
林江偏過臉,說:“沒咋。”
林河皺皺眉,問:“眼睛咋腫的,誰打你了?”
林江估計有些沒麵子,吸了吸鼻子,說:“周多虎。”
“周老虎?”
林河眉頭皺的更緊了,“周老虎打你幹啥?”
林江說:“昨天下午林全和周多平吵了一架,周多平給他哥說林全欺負他,中午吃飯的時候周多虎去打林全打了一頓,我去拉架,他連我也打。”
林河問:“他怎打你?”
林江說:“還能怎打,用拳頭打我臉。”
林河問:“你就不知道還手?”
林江瞪著眼睛說:“我咋能打過周老虎?”
林河知道他不敢,初三有兩個班,每個班都有一個打架特別厲害,別人不敢招惹的男學生,周老虎就是二班的那個,別說林江,前世林河也不敢惹。
特別是一班的劉興,全校沒有學生敢招惹。
99年那會,學生打個架實在是太稀鬆平常的事情,雖然學校管的很嚴,平常也沒學生故意惹事,但有矛盾的時候,拳頭和武力還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林河問:“周老虎打你的時候林全在幹什?”
林江砸了砸嘴,說:“什也沒幹。”
“他沒幫你擋架?”
“沒有。”
“那你給他拉什架?”
林江怔住,不知道該怎回答。
林河數落:“以後遇到事情要多動動腦子,不該管的閑事少管。”
林江脹紅了臉:“我的事不用你管。”
說完撓過林河,拿著飯盆跑了。
林河有些頭疼,無語了一會兒,去了操場。
周老虎的弟弟被欺負了,周老虎就把林全給打了,順帶還打了多管閑事的林江。弟弟被人打了,身為哥哥,要是裝不知道,林江會怎看自己這個哥哥?
放在二十年後,打架鬥毆絕對是最沒腦子的行為。
可是在這個浮躁的年代,人們卻不這看。
弟弟被人打了,你還當縮頭烏龜,是個男人嗎?
在操場上轉了溜達了一陣,太陽快落山時,林河去了宿舍。
宿舍區是一排平房,一共十三間房子,張橋中學三個年級一百多名住校男生,就住在這十三間磚房,青一色的大通鋪,能睡十幾個人。
平房前麵有三個花池,但麵沒花,盡是學生倒的剩飯。
男生不比女生,好多男學生懶得去垃圾桶倒剩飯,出門就往花池倒,學校曾下力氣整治過,不過沒卵用,該倒還是倒,隻要不被學校抓住就沒事,法不則眾嘛!
六月天,一年中最熱的時候。
花池的剩飯很快發黴變質,宿舍區到處充斥著刺鼻的酸臭味。
林河捏著鼻子在宿舍區轉了一圈,在七號宿舍窗戶上瞅了幾眼,二班的幾個學生圍在一起打牌,其中就有周老虎,還有一班的幾個學生在圍觀。
“周多虎,黃老師叫你呢!”
林河站在門口喊,打牌的和圍觀的全扭頭望來。
“草,叫我幹啥?”
周老虎語氣不善,看林河的眼神更是不善。
林河說:“我哪知道他叫你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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