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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被抓住了,是林海抓住的,
被林河追了幾公,雖然林河累成了狗,但賊也不比他強上多少,盡管在巨大壓力下爆發出了前所未有的潛力,可幾公跑下來腿還是軟了。
林海出來後,沒怎費力就把賊抓住了。
林河氣喘籲籲的跑過去,看清賊後頭皮立馬炸了。
“狗日的楊學貴,我跟你沒完!”
林河直氣的火氣衝頂門,一腳踹在了楊學貴臉上。他沒料錯,偷牛賊就是村人,和楊學鵬是同宗兄弟,至於跑掉的另外兩個,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本村的。
楊學貴剛被林海打了一頓,還沒緩過勁呢,災難又來了。
這年代的鄉下農村,人們最恨的就是小偷小摸。
無關法律,這是鄉下農村自發形成的道德底線。
誰要是偷東西被人逮住,隻管往死打,隻要不真個打死打殘,就是他爹媽在旁邊也說不出啥,而挨打還不算什,臉麵才是最重要的。
農村過日子,窮不可怕,重要的是臉麵。
一個品行不良的人,想在農村立足很難。
楊學貴現在就感覺暗無天日,就算被林海和林河這兩個小輩爆打,他也顧不上了,被打一頓沒事,最多疼上幾天也就過去了,他愁的是以後怎在村子抬頭做人。
更絕望的是,以後連兒子都要被人看不起。
老子英雄兒好漢,老子小偷兒混蛋。
在九九年的鄉下農村,這就是老百姓最樸素的道德觀。
林河打了楊學貴一頓,出了氣,和林海把人押到家。
這一夜注定不能平靜,好多人覺也不睡了,跑到林河家圍觀偷牛賊。
楊學貴捂著臉,蹲在牆角一聲不吭,想死的心都有了。
男人們在糟蹋楊學貴,有的直接罵,有的雖然臉上笑眯眯,說話也不溫不火,但說出來的話卻殺傷力十足,讓楊學貴羞的恨不得撞牆。
連楊家來的人,也指著楊學貴破口大罵,這也太丟楊家的人了。
有那比楊學貴年齡大的同宗兄弟,更逮住他一頓打,真是被氣的夠嗆。
西溝四個大隊,四大姓,就林家和楊家人聚居一處,趙家和王家聚居地都在別處。幾百年下來,祖祖輩輩抬頭不見低頭見,出了楊學貴這種害群之馬,楊家人都覺得丟臉。
女人也來了不少,站在一邊指指點點,殺傷力不比男人弱。
楊學貴羞憤欲死,把腦袋夾在褲襠也沒用,會有人給他拉出來。
最後,幾位楊家和林家的族老被請來,共同商量怎解決這件事。
另外兩個偷牛賊沒跑掉,被楊學貴毫不猶豫的供了出來。
林家人很無語,被供出來的兩個,一個楊學慶,一個林國奎。
不但有楊家人,也有林家人。
兩人早溜回了家,兩家族老使了人,從被窩把人揪來了。
林國奎是林河族叔,林河打楊學貴沒什,楊學貴雖然和他老爹同輩,但畢竟不是一個林家的,打就打了,但動手打林國奎就有些不太合適。
好在不用等林河動手,就有人替他動手了。
老信爺林守信拿了根鞭子,一頓鞭子抽在林國奎腦袋上,一邊抽一邊罵:“丟人現眼的混賬玩意,有手不學好,跟賊娃子偷牛,你爹怎生了你這個東西。”
林國奎老娘也來了,在旁邊抹眼淚,也在罵:“死打,打死這畜生算了。”
這事挺頭疼,兩家族老也不知道該怎處理。
老人活了大半輩子,好多事情心都跟明鏡似的,怎處理三個混賬,最後還要看林河一家的意思,之所以請老人來,主要還是鎮場子,讓其他人沒話可說。
最後還是老信爺問黃春花:“春花,你看咋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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