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煙雨亭中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子木大人 本章:第二章 煙雨亭中

    第二一早,幾人醒來。祁山三俠早已離去,隻在那碑上刻下:風月無情,後會有期。

    王詡看得入迷,那風月真是無情嗎?有佩服那三人功力,這岩石刀斧不入,三人卻能以劍刻字,怕是功力不。王詡不知立了多久,夷光跟鄭旦才醒過來,見到王詡佇立在石碑前,好奇問道:“三弟,瞧什呢?”王詡指了指石碑,道:“看風月呢,怎,你懂?”鄭旦不屑,言道:“風月無情人有情是不?哼,你們幾個聊了大半夜,別以為我不知道。害得我覺都沒睡好。”“哎!我的大姐,害您睡不好覺了,的給您賠個不是。”王詡笑嘻嘻的道,夷光笑了笑,想起昨晚王詡一人對戰那四個怪人,自己卻從未知道他會武藝,遂問道:“三弟,你的功夫不錯,哪練得?怎都沒跟我們過?”“就是就是!以為你配長劍,隻是裝個樣子,想不到你還真會武藝。”鄭旦也問道,王詡摸了摸頭,笑道:“兩位姐姐別笑話三弟了,我那三腳貓,在那三位麵前,簡直是耍猴子戲。那三位才是高人!不瞞兩位姐姐,我這一身本事,是早些年跟師父學的,隻不過師父他老人家修為進展太快了,羽化去了。我跟師弟跟不上,師父讓我們兩個在修行些年月”話還沒完,鄭旦喊道:“停停停!子,你越扯越遠啦!還是別了!姐,咱倆找些東西吃了再,甭聽他胡。”“哎!是你讓我的,我了你又不信,你這人真是奇怪!”那二人在前麵走著,王詡在後麵追著,夷光緩步向破廟外走去。

    三人打了野兔,就著河邊一些野菜報餐了一頓,王詡想了想言道:“這地兒,我們怕是待不了了,待會你倆回去看看有什要收拾的,收拾一下,我們走了。”“去哪?外麵?”夷光問道,王詡點點頭道:“去紹興!”

    三人一路顛簸,半月後終於到了紹興。

    忽聞湖邊傳來陣陣歌聲,隻聞“澹然空水對斜暉。曲島蒼茫接翠微。波上馬嘶看棹去,柳邊人歇待船歸。數叢沙草群鷗散,萬頃江田一鷺飛。”

    夷光大悅,笑道:“這船夫好嗓子,唱的真好聽!”鄭旦笑道:“聽聲音還是個怕是個儒家弟子吧?姐姐莫要思春了!”言罷笑起,夷光紅著臉怒道:“瞎!”王詡笑了笑,對那船夫叫道:“大哥!這邊!”那船夫搖著舟,到了眾人眼前,笑道:“三位,這這不好意思啊!船上有人了。”言罷,那船探出個頭,正是剛剛那歌聲的歌者。見他身著士子衣,灰色長袍,披著貂皮,好俊的一位士子,夷光臉上更是紅了幾分。隻見他道:“這氣也快要下雨了,船家,還是讓他們先上船吧。”那船家點點頭,將船靠了岸。

    三人上了船,那士子溫了一壺酒各倒了一杯,笑道:“生範蠡,先幹為敬。”三人舉杯互飲。王詡笑道:“範兄有禮了。這鑒湖景色這般美麗,可真謂之人間仙境啊。”那外麵下著蒙蒙雨,秋風蕩漾,綠水湖泊,楊柳相依。範蠡望了那色朦朧,歎氣言道:“景色雖美,然色將變,驟雨狂風。何處能容我這等人?”夷光聞言,心隨範蠡,遂出言安慰道:“士子一表人才,堂堂七尺,大丈夫何歡無出頭之日?不曾聞:‘地聖者,甘苦同盡,始乘歸一。’”夷光雖是鄉野之人,久隨王詡,王詡滿腹錦綸。伯陽所授之地大道,玄黃蒼穹。王詡不過解之一二,亦是年輕中佼佼者矣。夷光又受王詡影響,久而久之,自會些聖仁之意。範蠡聞言,大悅,笑道:“姑娘學識淵博,定拜過名師,一語中的!知我者,謂之紅顏也。紅顏者,夷光也!”夷光聽到範蠡這般稱讚自己,不覺臉紅,鄭旦笑道:“姐姐還會臉紅?”剛完,空一口響雷打下,“轟隆”一聲,夷光嚇得尖叫躲在範蠡懷中。雷響過後,這才發現自己躲在範蠡懷中,臉色更紅。王詡笑道:“這雷,妙哉!妙哉也!”夷光喝道:“三弟!”王詡怯道:“三弟知錯!姐,你可別生氣!”範蠡替夷光道:“姑娘家怕雷,正常的。幾位莫要在笑話了!”“哈哈!”言罷,鄭旦與王詡一起大笑。

    “江南煙雨好風光,煙雨朦朧,景色怡人。山水如畫,真如人間仙境。難怪當年家師不遠千,從大漠趕來越國。”大雨過後,王詡立在船頭歎道。那湖心亭中不知何時坐了兩人,石桌上擺著一盤殘棋,那周圍也沒有船隻,不知道二人是怎到的這湖心亭中。那細雨朦朧,遠處炊煙嫋嫋,船離湖心亭還有些距離,王詡看了看那亭中二人,見那二人須眉白目,盤坐在那。王詡剛想詢問,隻聞岸邊傳來一陣大笑聲,聲音嚇人,在這煙雨朦朧的鑒湖,那笑聲更加幾分滲人。夷光與鄭旦嚇得躲在船中不敢出來,範蠡低頭行出船外,與王詡並站,問道:“王兄最近是不是惹上些什人了?”王詡笑了笑道:“不瞞範兄,前些時日在諸暨得罪了五毒教的人,這下怕是連累範兄了,這船中二人乃是在下結拜姐姐,此番若是在下一去不回,還望範兄替在下照顧。”夷光與鄭旦聞言,心中感激,這般時候,三弟還能想著自己。範蠡剛欲勸,那笑聲戛然而止,隻聽見他道:“兩位也坐了大半了,怎?不起來走走?”那二人還是不話,自顧自飲。又見那聲音道:“萬毒窟嵐靖護法見過火、土兩位!”言盡,那岸邊出現兩人,身著黑服,手持黑杖,臉上黥著花紋,乍一看那麵目就像扭曲一般猙獰。王詡與範蠡才知道來人不是找自己的,相視一笑,坐在船頭看著遠處岸上的兩人。

    “既然來了,就來聚聚吧!也是十幾年的老友了!”亭中二人道,岸上那兩人笑罷,提氣躍起。那岸邊離湖心亭少也有二十丈遠,那二人竟然踏著碧水,直徑到了湖心亭。那湖心亭中二人抱拳笑言:“兩位從嘉興追到這,終於肯現身一見了?”“萬毒窟左護法任博嵐見過二老!”“萬毒窟右護法任萬靖見過二老。”那二人原是中原嵩山一片的一位隱士高人之徒,那年萬毒窟三窟主追殺伯陽,在中原之地遇到二人,從此二人便追隨萬毒窟,成為萬毒窟的兩位護法。這多年來一直窮追火、土二人。今日追到這湖心亭,下起了雨,火、土二人在亭中躲雨,下棋飲酒,故意等二人前來。

    “你我四人,也算老朋友了。十幾年的窮追不舍,不坐下喝兩蠱?”易誌火笑道,那二人對麵坐下,笑道:“今日多謝二人美酒。來日在二位墓前,在下定奉上美酒!如何?”言罷四人笑起,易方土舉杯笑道:“那今日這杯,就當二位明年的忌酒了!”那四人起身一飲而盡,大笑而起。任博嵐笑道:“你二人與我兄弟二人上上下下也有十六七年了,今日在這鑒湖,也算個好安身之處。”王詡與範蠡聽在耳,範蠡好奇道:“這四人也是個怪人,有有笑的,一話,怎都感覺想弄死對方?”王詡笑了笑,道:“這你就不懂了,對自己最了解的,就是敵人。既然是了解,那就成為知己了。若是四人在同一戰營,怕是一生知己啊。可惜各為其主,各盡其職。”剛言至此處,湖心亭中一生脆響,那桌上的酒樽摔在地上,四人怒目相對。

    四人對峙了半刻鍾之久,均未動手。隻見兩護法手持黑杖兩肩相靠,那二老一人使鞭,一人使槍。使鞭的是老四易誌火,那鞭叫追魂鞭。以柔為主,專克剛強之物。使槍的老五易方土,那槍叫靳鋼槍,以剛為主,專克陰柔之物。鞭有一套鞭法,叫追魂鎖骨鞭。槍有一套槍法,叫靳鋼斷骨槍。那左右護法手中的黑杖原是山中的一段枯木,那木有些來曆。傳聞在那山中有大蟒化龍,剛化為蛟時,正欲化龍。忽見一道雷光劈下,那蛟化為灰燼。就剩下兩節蛟龍角。正好那二人師父見到,拾了去,在那蛟龍盤在的一株大樹砍下兩節木,在叫木匠將那兩節龍角鑲在木上。這便有了這兩節黑杖。

    就在一瞬間,四人同時出手。那兩節黑杖抵在老五的靳鋼槍上,以二人功力對抗易方土。老四見狀,甩開追魂鞭,那鞭像長了眼一樣,直擊那二人眼睛。二人不敢覷,收回黑杖擋了一下。忽然收功不及,四人收到功力回震,均被震出。那湖心亭一下化為灰燼,那座亭的木頭散在湖中。那四人就立在木頭上,仗著兵器對峙著,完全沒有理會王詡的舟。

    “唰”的一聲,老五一槍劃在水麵,一分為二,借著力道,舉著槍直擊那二人。一招“回旋槍”掃過,那二人提氣躍起,仗著黑杖,直擊易方土的靈之處。老四見狀,使出追魂鞭,托起一根大木頭甩了出去。那二人隻能擋下那根木頭,被老四擊飛。順著木頭剛落在水麵,老五一招“直貫九”,刺向二人胸口。二人一個側身,躲過老五的靳鋼槍。任博嵐喝道:“好槍法!”左右護法在老四、老五的中間,二人背對背。任博嵐對著老五,笑道:“斷骨槍法果然名不虛傳,招招斷骨刺心。”“承讓了!任兄的杖法也讓在下漲了見識!”易方土回道。老四那長鞭“唰唰”的打著水花,招招貼著任萬靖,王詡看著心驚。若是任萬靖偏了半步,可就腦袋開花了!

    四人過了上百招,招招致命。易誌火的追魂鞭使得“啪啪”作響,任萬靖抵不住那追魂鞭,隻能左躲右閃,持著黑杖欲上不能,欲進不得。

    任博嵐與易方土不相上下,那槍忽上忽下,任博嵐的黑杖上下抵擋。那杖法也是忽明忽暗,任萬靖終於抵不住,對任博嵐喊道:“大哥!這鞭法專克剛強,我抵不住了!”任博嵐抽不開身,喊道:“師弟!寒冰掌!”言罷,見那任萬靖手上的黑杖勾住任博嵐的黑杖,二人就著杖力,直擊九霄。舟的幾人忽感空氣瞬間冷了幾分,夷光不覺的將衣服拉緊幾分。二人功力屬陰柔之勁,那湖麵好似結了冰。凍得兩個少女直打哆嗦。

    “打就打,怎氣都變了!”鄭旦努著嘴抱怨道。“不是氣變了,是那二人功力大增!”這句話恰好聽在易氏兄弟耳力,二人才知覺這湖上還有一撥人!這情況,他們情願相信是敵非友。

    萬毒窟的左右護法那一躍,功力大增。忽然,那兩護法從而落,雙掌直逼易氏兄弟。那二人臉上的胡須像結了層霜,船內兩名少女冷得瑟瑟發抖。“寒冰神掌!”易誌火驚訝的道,看出了那左右護法的掌法,易氏兄弟也不做躲閃,笑起,不知是無奈還是不甘。二人知道,這一掌是無論如何也躲不過去了。

    就這樣靜靜的,沒有一點聲動。左右護法靠近的湖麵都結成了冰,那四人立在冰上。“二老放心去吧!我兄弟二人,會替二位好好收拾的。”任博嵐話語中有不舍,有悲哀。十多年的恩怨,十多年的情仇。二人效力萬毒窟開始,便對易誌火、易方土二人窮追不舍。也被二人追過,進大漠,走大山,越長江,過黃河。四人是仇敵,好不如是知己。

    易氏兄弟不悲,反而大喜,道:“十幾年的你追我趕,十幾年的膽戰心驚,今日終於了斷啦!”王詡幾人聞言,輕聲笑道:“倒也是怪人!怪人!”易方土卻有些氣餒,歎氣道:“師父!徒兒不能為您報仇了!二十年的雲夢山,你護我兄弟五人周全!我幾個連服侍您的機會都沒有!”王詡聞言驚喜並從心生!二十年啊!自己無數次從自己的師父口中聽那五位師兄,他們肝膽仁義,狹義心腸。王詡壓不住心中的喜悅,緩緩起身。那二人被任博嵐、任萬靖的黑杖架在脖子上,隻要那左右護法手上一用力,二人就魂歸西。

    王詡哪顧得了?那腳下一提氣,點著湖麵,踏著微波,泛著笑容落在四人麵前,見到二人喊道:“師兄!”那四人你瞧我我瞧你,不知王詡是在喊誰。任萬靖問道:“子,叫誰呢!誰他媽的是你師兄?我二人沒有你這師弟!”言罷,兩人拿開架在二老脖子上的黑杖,看著王詡。王詡不怒,反而大喜,自己在這個世上,除了師父,跟個整日沉悶的大師弟,從未有過一個親人。王詡見到二人急跪在地上,與二人跪在冰上,笑道:“兩位師兄!師弟終於找到你們了!”那二人摸不著頭腦。剛中了嵐靖護法的寒冰神掌,二人渾身靜脈動彈不得。那二人掌上又有寒毒。此時火、土兩位伸手劇傷,再加上寒毒,二人早已奄奄一息。此時聽聞王詡喊二人師兄,強忍著疼痛,運氣治療,微聲問道:“兄弟認識我二人?”王詡激動得直點頭,泣聲言道:“何止認識?兩位師兄不認得我,我卻知道師兄。”“兄弟笑了,我倆怎會有你這的師弟?再了,恩師離去多年,了無音訊,是死是活還是未知,怎會收了徒弟。”二老以為王詡是為了救自己性命才胡亂的編的理由,二老感激在心,遂道:“兄弟,你的好意,我與五弟心領了。你走吧!”王詡急了,怎多年自己走南川北,就想找到那五位師兄,今日尋見,卻不肯相認,怎是好?剛欲出言證明,嵐靖護法喝道:“今日不管你是誰,都逃不出我兄弟兩個的手掌心!”王詡喝道:“你二人傷我師兄,真不該!”

    嵐靖護法聞此,相視一笑,樂的笑道:“看來兄弟還未知道我二人身份。告訴你,我兄弟二人便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嵐靖二老!一套寒冰掌獨闖下!”“我師兄弟三人話,外人不必多嘴!”王詡怒目而視,二人打傷自己的師兄,此仇不報,自己怎跟自己的師父交代?想罷,直徑出手擊向二人,那二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剛剛使出的寒冰掌又消耗功力,二人一個倒掛金鉤往身後踏去。火、土二人識得王詡的功法,心中驚道:“梅花數點!”二人均識得這招“梅花數點”。當年伯陽在雲夢山上,靜坐在那幾棵枯木下數日悟得此掌法。點點數梅,漫飛雪。出掌柔弱,弱中帶幾份剛勁。單是一招,五兄弟練了三年都未練成,麵前這少年居然無意便使出了這一掌。

    嵐靖二老見這一掌出掌掌法奇異,自己所習掌法也不在少數,今日見這一招,怪異無比。它柔弱,掌風淩厲,稍掛到一點冷颼颼的疼。它剛強,卻不見他掌上有半分力道。任萬靖被掌風掛到,右半邊臉疼的不行,喝道:“子!你這是什掌法?!”王詡緩緩站起,目視二人,低頭看了看兩位師兄,心中想道:若是強來,自己兩位師兄動彈不得,刀劍不長眼。又看了看那二人,知道自己不是對手,心中計道:不如嚇退二人。想罷笑道:“二人的寒冰掌,淩厲無比,在下倒想領教一番。”那二人聽到王詡這般誇獎,自負笑道:“算你子識貨!”王詡接道:“隻是可惜了!可惜!”任萬靖問道:“鬼!可惜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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