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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郎被七娘的話問住了, 他將扣在七娘肩膀的手略微一鬆,歎了口氣。
“你放才說展大哥是甚南俠?你憑什斷定他不會死?”七娘從方才的悲痛自責中冷靜下來,十三郎的話聽起來令人生疑,她要知道的更多更詳細,展大哥沒有死,她心中的希望又升起來來了,高高的掛在腦海,彷佛明日便是春暖花開。
十三郎低頭,一直手輕輕的觸了一下子鼻尖,然後抬頭看著七娘問道:“阿婉可聽說過良靜這個人?”
七娘從自己的腦海拚命的搜索著這個名字,其實她不止一次聽說過的。
姨母曹皇後給她說過,說良靜算出她有母儀天下的命格;還有一次是十三郎,十三郎和姨母說了一樣的話,不同的是十三郎說的格外詳細,不像是卦文,倒像是肯定之極的樣子。
“是,隻是一個江湖術士而已。”七娘不大相信這樣的卦文。
七娘覺得所謂卦文其實隻是實現目的的一種手段而已,也許姨母曹皇後和汝南王早已經私下謀劃好了一切,這個卦文隻是個幌子而已。
十三郎又沉默了良久然後淡淡對著七娘說道:“想來這樣一個人隻能取信於求其所好的人,像阿婉這樣頭腦清醒的人大抵是不會信的。如果我說,我有預知後事的本事,七娘可信?”
原來十三郎早就知道,良靜這個人不足以取信七娘,早就有了後手。
預知未來,這話一出口七娘不由的一怔,這十三郎說他能預知未來?
“我不信。”七娘鑒定的回答。
“你知道我為何那樣在意郭氏的生死?”十三郎似乎早已經料到她會說她不信,後麵的話早已經在嘴邊等著七娘了,這場對話也彷佛是十三郎蓄謀已久的。或者可以解釋為他拋出展大哥未死的真相,早就有事後穩住七娘的法子了。
七娘搖搖頭,郭氏是廢後,如今她和十三郎所要依仗的都是姨母曹皇後。她是想不出十三郎一定要救活郭氏的緣故。
“我在郭氏出事之前,曾在無意中知道一封詔書,詔書原文是這般的:朕纂緒膺圖,建中禦極。念持盈守成之誡,敦自家刑國之風。期表正於萬邦,務恢隆於至化。故郭氏早由冠族,選備椒房,允資令人,以宣內治。而頃因忿鬱,偶失謙恭。既虧承順之儀。當行廢黜之典。止遷別館,冀省前非。……郭氏已降敕追冊為皇後,其諡冊祔廟並停。爾宰司,當體予意。
這樣的事情已經出現過很多次了。我知道這事情一定會發生,卻不知道會在什的樣子的時候發生。
我幼年便能如此斷人生死,知曉後事。
可是母親卻叮囑我,這事兒是不能告訴旁人的,便是我父親也不能讓他知道,不然我便不能活得長久。
我相信了母親的話,有了這樣的事兒便不敢同任何人說,隻是同我母親說。
直到有一天我預料到我母親的要出事,日日提心吊膽。想盡法子去改變,可是最終還是發生了。
我當日害怕極了,窩在乳母的懷中哭了很久,可是阿娘真的就去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我便決議要找出改變的法子來,可是每次事情依舊發生。該死的人還是死了。
母親其實不久,我就被接入宮中。
我入宮之後所能知道的第一件事兒便是郭氏的死後官家的詔書,所以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好生活著,如果她活著,或許能預知到的事兒就是可以改變的。”十三郎娓娓道來,似乎他已經足夠信任七娘一般,今日將心底的隱秘一件件的講給七娘。
七娘聽的雲霧,十三郎能預知後事,預知未來?
七娘開始不信,後來慢慢的有點信,也許十三郎有這個特異功能?
“那郭氏沒有死,是不是就改變了?”七娘將信將疑的問道。
“開始我也這樣以為,她中了砒霜之毒,而我恰好會解毒,我慶幸的以為她便不會死了,事實上她也確實不曾死,隻是她的祭文還是一樣的出現和存在了。在世人眼中,郭氏這個人已經死了。我不懂這到底算不算改變?”十三郎眸子中露出一絲迷茫來,這是七娘第一次看到十三郎的迷茫。
七娘不知道該說些甚,她記得當日在拱辰門瞭望台十三郎說良靜算出她是極貴的命格,將來要母儀天下,難道這並非良靜算出來的,而是十三郎預知到的?
“你當日說我……”七娘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
“你日後必定榮登皇後寶座,母儀天下。這事兒,不是斷人生死,隻怕也是難以改變的。”十三郎忙說道,隻是他的表情很是複雜,看七娘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長,他抬起手再次摸了摸自己的鼻尖。
“這你都能預測?”七娘很是驚訝的看著十三郎,能預知事情並不是很稀奇,前世她也知道特異功能什的,這個世界上的確會有與眾不同的人存在,但是十三郎似乎知道的太多了,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存在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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