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禮謙這下班後，去一家商店買了一打啤酒，拎著往家走。他現在住在楚歌第一次去找他時的食品加工廠旁邊。

    一到家，蔣禮謙立刻開了瓶啤酒，邊仰頭吞酒邊往一房間走，他在房一帶抽屜且上鎖的桌子取出一存折。蔣禮謙把啤酒瓶放在桌子上，打了個酒個嗝，開始翻看存折。

    “——”蔣禮謙諷刺地看著存折上最新的數字，腦袋朝一邊歪了歪，然後把存折扔到桌子上，重新拿起啤酒瓶。他連著灌了幾口酒，用力甩甩頭。

    一瓶酒空，蔣禮謙開始朝客廳走，他邊走邊用手在自己身上摸索著什。他把衣服上所有的口袋都摸了個遍，最後從褲兜摸出包煙和一隻打火機。蔣禮謙坐在客廳沙發上，拿著煙盒，上下看了一遍，撕了好幾次，才把煙盒外的透明薄膜撕掉。太明顯，他是個新手。

    蔣禮謙從煙盒抽出支煙，用唇含著濾嘴，滑動一下手齒輪打火機，將火苗移到嘴邊，點燃香煙。紅色的微光亮起來，細煙從光冒出。他就著濾嘴吸了口煙，紅光閃了閃。

    “咳咳咳！”蔣禮謙迅速抽走嘴的煙，對著地麵猛烈咳嗽起來。他手指夾著煙，平複咳嗽後，又打開一啤酒蓋兒，朝嘴灌幾口啤酒，整張臉痛苦地皺在一起。

    蔣禮謙吞了幾口酒，皺眉看向指縫間正燃著的煙。他自嘲地一笑，把煙送進嘴，用力一吸。果不其然，他又被嗆到了，這次咳嗽的劇烈程度比第一次厲害的多。他幾乎蹲在地上，臉快挨地，手上的煙掉在地上，也不去管。

    “哼……哼哼……”蔣禮謙手捂胸口，從喉中溢出幾道笑聲。

    “哈哈……哈哈哈哈……”蔣禮謙接著笑著，聲音由低到高。到最後，放聲大笑。

    “一個個，騙來騙去……騙來騙去！”蔣禮謙一屁股坐在地上，眼帶怨氣地盯著客廳某處。“為什非得這樣？非得這樣！”蔣禮謙憤怒地用手捶地。

    楚歌看著蔣禮謙，想起許多培訓機構都會披著一個馬甲，他們打著招聘的名義，專門忽悠剛畢業的大學生，從他們那騙取巨額培訓費，或用他們的身份進行貸款。這種培訓機構數量多且分布廣，每年都會有許多剛踏入社會的大學生上他們的當。這些培訓機構就是一個個騙子工廠，楚歌當初也收到過這些培訓機構的麵試邀約。

    蔣禮謙頹廢地坐在地上，雙眼放空。

    畫麵跳轉——

    蔣禮謙穿著一身工服出現在一間廠房的流水線邊上，他身邊坐著許多同他一樣穿著工服的人，他們正在給一些食品進行區分與包裝。

    食品工廠……這莫不是蔣禮謙家邊的那個工廠？楚歌看著廠房清一色統一服裝的工人猜道。

    “好了，吃飯時間到了！”一個帶著鴨舌帽的男人走進蔣禮謙所在的廠房，讓工人們趕緊去吃飯。

    蔣禮謙他們停下手中的活，從位子上離開，紛紛湧到廠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