涼風乍起,烏雲漸消,噬月的天狗夾著尾巴飛快溜走,澄黃的圓月重新露出玉盤般的臉,將皎潔如銀的清輝傾落人間。
碧水鎮的青樓在這一晚張燈結彩,格外熱鬧。
因逢鬼門宗主大婚,還所以特意推出了優惠活動:所有姑娘價格一律減三成,花銷過百兩者可尊享雙|飛套餐,另獲出門左拐修腳鋪半年免費服務。這一舉措自然大受嫖客們歡迎,十八鄉的公貓都聞著腥味兒聚在了門口,一時間生意火爆,一房難求。
“秋姐姐,不是小妹我不給麵子,隻是今日客多,確實沒有空房了。”穿著藤青曳羅靡子裙的圓臉姑娘賠笑道,“要不您投個客棧試試?”
秋娘子黑衣蒙麵的站在門口,肩上扛著個軟趴趴的大老爺們,比耗子當街日貓還要惹眼。
她倒也不在意旁人目光,隻是語氣有些失望的道:“客棧哪有情調?而且隔音也太差了,柳兒妹妹隨便給我找個僻靜的地兒就行。”
對方扯著帕子想了想,吞吞吐吐的道:“這樣的地方有倒是有,就怕秋姐您......嫌棄。”
“什地方?”
“就是......”柳兒湊過臉,壓低聲音道,“樓用來調|教新來姑娘的小黑屋。”
秋娘子一拍大腿,欣喜若狂道:“我擦,有這好地兒咋不早說?!”
......
殷梅雪是被一桶冷水潑醒的。
他皺著眉睜開眼,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陰冷昏暗的房間。
那個黑衣女人一手拎著水桶,一手拿著長鞭,靜靜的站在幽曳的燭光下。她身後的牆壁上掛滿了各式各樣的古怪刑具,在灰色的石磚地上投下一道道奇形怪狀的影子。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殷少堡主現在正被綁在一支鐵架上,披頭散發、渾身赤|裸。他的手臂被紅色的牛皮繩高高吊起,腳腕上也扣著兩條粗沉的鏈銬,稍微一動就會被鐵箍內側的小刺紮得又疼又癢。
臥槽...什情況?!
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聲音嘶啞的問道:“大娘,你這是想閹了我還是上了我?”
“啪!”長鞭像毒蛇一樣猛然探出,在白皙的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留下一道暗紅的血痕。
秋娘子在麵紗後麵冷笑道:“你叫我什?”
“大姐?”
“啪!”
“大妹子?”
“啪啪啪!”
殷梅雪崩潰了:“娘的你有病吧?!”
“乖......就叫娘。”
“......”
“唉,吾兒若還活著也該有你這大了。”對方抬手摘下了麵紗,露出一張風霜半染卻美豔不減的臉。
殷梅雪睜大了眼:“早知美人你長這樣何必費事兒?來來來,放老子下來,三十六套路七十二姿勢,隨你選。”
“小樣兒,懂得還不少。”秋娘子手的鞭子劈啪作響:“不過老娘不喜歡男人主動,乖乖呆著就好,我來伺候你。”
“姑奶奶我錯了還不行?”殷梅雪快哭了,“我不是什大蔥蘸醬,就是個蹭吃蹭喝的,您高抬貴鞭放了我吧......”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韃琮家的人。”一隻濕涼的手突然撫上他的額角,細細觸摸著那朵殷紅的梅花胎記。
殷老堡主的夫人是胡族女子,所以殷梅雪自小生得皮膚白皙、鼻梁高挺,鳳目剔透宛如琥珀,仿佛一隻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尤其是額角與生俱來的胎記,讓老堡主在見到他的第一眼就定下了“殷梅雪”——這個逼格與人格相差甚遠的名字。
秋娘子笑靨如花的望著對方:“三千白沙堆,雪一點梅。江湖上誰不知道殷少堡主這獨一無二的特征?下次可千萬記得用防水的顏料易容,不然來場雨就原形畢露了......”
殷梅雪絕望的閉上了眼——媽的,白沙堡每一粒沙子的臉都被他丟盡了。
“你是誰?到底想怎樣?如果是想綁架我勒索我爹的話就省省力氣吧。”對方要真敢這幹,殷大堡主肯定二話不說寄封信來:艾瑪終於有接手的了,這小鱉犢子直接送你,老子不要了!
“,那老娘還不如直接把你賣了。”秋娘子上下打量著某人,“這一身精瘦的膘兒怎也值兩頭生豬的價兒。”
我靠,這是要把老子拆開了賣啊......殷梅雪哭喪著臉道,“前輩您是龍門客棧那嘎達來的嗎?”
“哼,你別想再套路老娘,我可都沒問你一個正道中人化裝混進鬼門宗是想幹什呢。”對方勾起他的下巴道,“相逢何必曾相識?既是有情人,隻做快樂事。”
“您這快樂是建立在老子的痛苦之上啊!這是有情還是有仇?”
“莫急、莫急,殷公子很快就會對我有情了。”秋娘子抬手扼住他的下顎,撬開牙關塞進去一粒黑色的藥丸。
這是專門用來調|教青樓女子和小倌兒的藥,入口即化、效力極猛。無論男女,吃了就會喪失神智、一心求歡。
殷梅雪沒一會兒便感覺臉上發燙,身下很快有了反應,再看那女人竟然站在旁邊悠悠的拿著把小銼刀修指甲,差點氣炸。
“給老子解開!”一個男人再沒臉沒皮也受不了這種折辱,殷梅雪終於拾起碎了一地的尊嚴,特有出息的威脅道,“不然老子就咬舌自盡!”
“咬吧,然後老娘就這把你扔出去,讓天下人瞻仰瞻仰殷少堡主一柱擎天的遺容。”
“......”這到底是哪來的女流氓!
殷梅雪渾身燥熱:“老女人,你這是在玩火知道嗎?”
“——嘩啦!”秋娘子麵無表情的放下水桶,“滅了沒?”
某人被冷水激得打了個哆嗦,立馬像落湯雞一樣縮起脖子:“...滅、滅了。”
“嘖,看來這藥沒啥勁兒啊,不會假冒偽劣的吧。”秋娘子又換了一種白色的藥丸,幹脆給他喂了半瓶。
某人瞬間就飛升到了仙界......
秋娘子太了解那種欲求不滿的眼神了,這種烈性藥很容易摧毀人的意誌。她勾著紅唇笑道:“想要嗎?求我就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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